?”
“不行。”
路可可的脸贴上他宽阔的背部,听着他凌乱的心跳问:“那哪里可以?”
周深乔抿了抿唇,没回答。
哪里都不太行。
他有感觉。
可他不会跟路可可讲。
路可可九十斤的体重至少八十斤反骨,他说哪里不能,她就偏碰。周深乔不想自讨苦吃,他已经感冒了,再冲冷水澡,还得住院,折腾。
有轻轻的吻印在了耳后,周深乔闭紧嘴巴,用被子挡住那片皮肤,路可可静静看着,稍稍坐起来一点,又去亲他长了一些青茬的下巴。
周深乔起初不给任何回应,直到路可可开始在他嘴上拔火罐,他才恼怒般回咬了一口。
后续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路可可趁虚而入,他也便含着她轻啄,只是气息什么时候变得滚烫急切,他不是很清楚。
他本能加深了这个吻,以舌尖尝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连她十四岁补好的那颗牙都没放过。
唇上放肆,双手就要规矩,他十指扣在一起,掌心贴着自己的肋骨,手背偶尔蹭到她软绵绵的腹部。
路可可头晕眼花,偏过头,寻求新鲜空气,周深乔用鼻尖磨着她的唇角,温柔缱绻,也焦急地等待着下一波。
可是路可可缺氧,困了,她一个骨碌,躺了回去,抬手关了小夜灯。
“晚安,哥哥。”
周深乔深吸一口气,但他纳入的分明不是氧,是流窜遍体的电流。
他喉结滚了滚,翻身,从背后搂住路可可,又轻又小心地亲着她肩头。
最痴迷时,他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混合着断断续续的气息唤:“可可、可可……”
他以前不知道接吻这么舒服。
而且还能让路可可变乖。
比起吵架来成本极低,划算,他喜欢。
此时的周深乔完全无法预料,他的底线还会再降,现在是隐秘的亲吻,过几天便突破到隔着衣服就行,衣服之下如何潮湿阴暗,他不管。
第二天的两人嘴唇非常红肿,路可可喝粥时苦不堪言,周深乔云淡风轻地用勺子搅拌着自己碗里的,推给她,声音清浅:“喝这碗,不烫。”
一切看似在向好的未来发展,若是他俩能这么循序渐进下去,周深乔接受路可可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果那天路大雄没有突然杀回来的话。
宁夏已接近末尾,知了烦躁地尖鸣,高大的乔木丛下,路大雄双眼猩红,只说了一句话。
“周深乔,你配吗?”
配吗?
这两个字像划破自我欺瞒的利刃,狠狠刺入了周深乔心底最不安、也是最柔软的那块肉。
他风平浪静地回了家,手里拎了两桶泡面,揭开盖子,放入调料,用热水泡好,端着进去,递给路可可。
路可可那时有点小感冒,本来还很嫌弃,浅浅尝了一口,又弯着眼睛笑了。
“好像小时候你买的那款呀!”
她指的是胖子他们走后,周深乔带回来的泡面,吃完那桶面,周深乔对她说:“路可可,以后,你跟着我。”
一晃五年了。
他们果真一直在一起。
周深乔摸摸她的头,没讲话。
那一夜周深乔罕见地没有亲她,但是临近开学了,周深乔要准备许多东西,他像每一次一样,打算跟着她迁移。
路可可以为他累了,乖乖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路可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这个夜晚开始,周深乔再没有碰过她,不管她怎么撒娇、亦或耍心机,他都不碰她。
他只是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凝望她,目不转睛,日夜不断,仿佛一个提前知道自己会失明的人,想记住她最后的样子。
一周后,周深乔送路可可去了清华报到。
站在清华古朴门楼的对面,周深乔抽了一整盒的烟,他看着那个他只能以家长身份才能踏入的高等学府,看着成绩优秀的男同学在父母的陪同下进进出出,看到那些男孩青春洋溢的笑脸,看到他们身上所散发的、和他截然不同的气息,长久地失神。
她会在这里获得幸福吗?
会在这里开启新人生吗?
会偶尔想起,他曾陪她穿过一段充满泥泞的时光吗?
掏出手机,周深乔输入路可可的号码。
路可可接得很快,就像在专门等他的消息,声音甜甜嫩嫩:“哥哥,你到家啦?我这边收拾好了,和舍友在食堂吃饭呢,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啊?我……想你了。”
想你了三个字,她音量压得很低。
他摇头笑笑,平静地说:“路可可,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