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翮来到了二楼,是一个大平层房间。木质的地板,中央有一个书桌和一个坐垫。桌子上摆放着一本空白的折子和笔墨。房间上方传来了提示声音:“南君羽翮,恭喜您通过了第一关的考核。第二关为《缮写》,现在需要你抄写记录下手中这只深星元水母的过往一生。”
羽翮走到书桌前跪坐在垫子上,桌子的左上角有一个三脚支架闪烁着金光。羽翮将小水球放了上去,随即水母的生平如同一部电影在她面前开始播放。羽翮看着一幅幅画面,拿起了笔、记录在那本折子上:
深星元水母原本是万年前泰坦巨兽的一类族群,生活在海洋中。最大可生长到近百米,伞体下长有六根触角都有剧毒。因为身型巨大而轻盈,水母可以通过收缩摆动伞体的裙边进行驭风飞行。由于它们性格温驯,远古时期的一些旧神会去捕获并驯服深星元水母成为自己的坐骑。
后来,旧神与泰坦巨兽发生大战,双方都几近灭亡。巨兽们的数量变得极其稀少。经历了千万年,目前这是世间仅存的最后一只深星元水母。
它的年龄现已是成年。幼年时曾在人类的亚纳海沟地区生活。因其自身的光芒被天界的神差侦查到并想要捕获它。抓捕时水母奋力反抗,触角蛰到了两位神差,使他们消亡。后来被赶来支援的神官抓回天界,并打上了十根凿骨钉镇压于天牢中。由此导致它的生长受限,无法长到百米大小,也无法飞行。
多年后,仙界守护者白鹤婆婆与地界女王锦瑟联合向天王请旨将深星元水母从天牢中释放,送至仙界治疗后并放生于仙界的天波池。但其依旧野性难驯、会无故攻击其他神兽造成破坏。遂将它转运至地界刑务所进行看管。其巨大的攻击力被鬼神须藤及阴帅片冈看中,二人经过长时间的细心调教,让它学会听从一些指令。可以作为地界差使们的考核训练对象。
今日,南君羽翮拔出的是当年水母在天牢期间,用触须抽打了看管的神差后被用私刑钉于它体内的第十一枚凿骨钉。如今,深星元水母身上的凿骨钉已被全部移除。
羽翮看着停滞的画面放下了手中的笔,心里五味杂陈。她伸出左手,轻抚着水球。
这时房间又传来了声音:“请将您的记录放入审判池中。”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光滑洁白的圆盘,悬浮于羽翮面前。她探头一看,盘子内似乎有一层浅浅的清水,羽翮把折子放入了盘内。笔墨沾到水后开始化开,折子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盘子的水慢慢被染黑,最后一阵虹吸、黑水被全部吸走,只剩下那本空白的折子留在圆盘内。
“经审判:该深星元水母杀害两名神差,现将其处死。”
羽翮大为震惊:“为什么!它已经被囚禁这么多年,身上还被打了凿骨钉,不能继续生长。难道这些惩罚还不够吗?”
“弑神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若我不遵守又能如何?”羽翮伸手去拿那颗水球。
“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必须遵守规则。所以南君羽翮,你凭什么觉得水母付出的代价足够多了,你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她面前停滞的画面又开始播放两位神差的生前过往以及他们被蛰后消融的惨状。这两位神差曾是古代的大将军,为了保护人民而英勇就义。死后直接在天界任职神差。
“南君羽翮,两位将军中了深星元水母的剧毒是直接被溶解的,没有再次转世的机会、永远消失了。所以你觉得这是公平的吗?”
“我……”羽翮说不出话低下了头,但她的手依旧抓着水球。
“所以放手吧。”
“不、不对!那弱肉强食也是自然法则。水母本就是自然界物种,反抗是它的本能。两位神差知道它是古代巨兽且有剧毒,依然选择去抓捕、最后在博弈中消亡。这是神差自己的选择,那他们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甚至可以说他们的上级,明明有制服水母的能力,却依然选择让两位神差贸然行动。那他是否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为何多年来只有水母在接受惩罚,现在依然还要付出生命代价?这个问题您能回答我吗?”
“这就是规则。”
“不,这只是报复罢了。还冠以了规则的美名,好让他们心安理得。”
“南君羽翮,请注意你的言辞。”
羽翮把水球握在手中,“如果非要处死它,先过我这关。”
“南君羽翮,别忘了你来地界的目的。这只水母难道比芦屋瑞希更重要吗?”
“这与她无关。”羽翮目光坚毅,看着审判池。
“那如果因为它、你的考核失败了。你也无所谓吗?”
“所以考核就是这样要挟别人去杀生吗?”羽翮不屑地说。
“让她回去吧,她不适合黄泉城。”地藏闭着眼睛说道。
“地藏大人,这判断太过武断了吧。”椋木回应。
“她不服从规则,反而一再顶撞呢。”岌岌笑着说。
“没想到她会对这判决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