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的意思是,此事是太太指使的?”
“就算不是指使,也定是默许,所以啊,在这潘家后院里,可是布满了王氏的眼线,而这陶妈妈就是在那晚看到了你和傅公子,不过啊,她也是不识趣...”
方糖察觉到方糯这话的意思有些不对,也就忙解释道,“二姐姐,我与那傅公子是真没什么...”
若真没什么,这傅良声会亲自来潘家一趟?
其实按理说,流言这种东西,对于这些公子哥儿来说通常都是不削一顾的,可傅良声却不是,还为此亲自前来,而且还把潘祈礼也叫来了,所以方糯以为若这不是对方糖有意,他又何至于此。
于是方糯眼神一转,与方糖说话的语气多了些苦口婆心。
“其实若傅公子对你有意,倒也是个好事,傅公子家大业大,你若是能嫁过去,不说你母亲高兴,就是我们方家...”
“二姐姐,以后还是请你不要再提此事了,不然,你这般又与那陶妈妈有何区别!”方糖是真生气了,因此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而且她还没给方糯回话的机会,便径直回屋去了。
方糯微微张口,本想说些什么,可刚刚一口气没上来,竟又被方糖的话给堵了回去。
方糖还是年纪小,不懂事。方糯这么为自己解释道,因着年纪小,所以才不懂得她自己的亲事可是能涉及到方方面面,若两人有情,那当然好,可若没有情,有钱有势那也不错啊,所以方糯打定了主意,想那傅良声若真的对方糖有意,那她定要促成此事。
而另一边,还不知方糯已然打定主意的方糖正是趴在桌案上,她回屋后,本想把所有烦恼,所有委屈都在信中一一述与江南听,可等她下笔之时,且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只能又放下笔,似如今这般趴在桌案上。
而立于一旁的阿云见状,也只能是干着急,毕竟刚刚她又不能跟去王氏那儿,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方糖发生了何事。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她们为难你了?”阿云是怕方糖在王氏那里受了委屈。
方糖没回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小姐,你若有何事一定要与我说呀,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这个时代有许多事是对女子不公的,方糖除了委屈,便是心中还有一种无力改变的心累。
方糖也知道阿云在担心她,所以她振作了一下,终是抬起头。“我真的没事,你不必担心,对了,梨儿姐姐今日已经去煎药了么?”
阿云对方糖点了点头,“我刚看她去厨房了,应该是去煎药了。”
“好,那我去看看。”既然答应了方糯,也秉着负责任的态度,方糖以为自己还是得亲自去‘监工’。
“小姐,还是我去吧,你去歇息一会儿吧。”方糖虽口中说无事,但阿云还是觉得对方最好可以去休息一下,也就想着代替她去厨房。
可煎药一事,事关方糯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方糖不敢假人以手,即使这个人是阿云。所以她还是坚持道,“不用了,还是我去吧。”
阿云拗不过方糖,便只能目送对方出了屋。
思芳阁有自己单独的厨房,这也是潘祈礼为方糯而设的,毕竟那时得宠,因此这些也都不算什么,只是看在王氏眼里定是不舒服的。
方糖一进去厨房,那些伙夫婆子丫头因为都认识她,也就赶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先与她见礼。
方糖怕耽误大家,也只是指了指,说道自己来是看煎药的,大伙既已知晓了,也就继续埋首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儿。
而方糖随即来到那个煎药的位置,可却不见梨儿,便有些奇怪,她随意择一婆子问道,“妈妈可知梨儿姐姐去哪儿了?”
“梨儿?刚还看到她在这儿,也许是去茅房了吧。”这妈妈觉得人有三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回完话后,又径直继续埋首摘菜了。
可方糖还是又多问了一句,“那她去了多久了?”
“不太清楚,不过我都摘了一筐菜了,她还没回来。”这位妈妈虽没算时间,可按着自己都摘完一筐菜了,对方都还没回来,可知应该是出去有段时间了。
“谢谢。”方糖与这位妈妈道谢后,便也知晓了梨儿应该出去了许久,换言之,这煎药的期间,可是无人看着的。
这就为方糖提了个醒,她虽不知这期间是否有人动过这药,可为了以防万一,她以为这药已不能喝了,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把药倒了,因她还需拿药去做一件事。
又等了一会儿,梨儿回来了,她见方糖来了,虽不至于吃惊,但到底还得客气道,“方小姐来了,其实煎药这种小事交由奴婢来做就好了,你也不用每次都过来看。”
方糖并没有因为梨儿的离开颇久而责怪她,其实她也没有立场去责怪,毕竟她只是方糯的妹妹,却不是潘家的主子,所以此事还只能由方糯来处理,就当是为她提个醒。
梨儿去把盖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