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吟淡淡道:“我现在正在禁足期,若想出去只能翻墙。”
思绪瞬间消失,蒋衡安眉头微蹙:“什么!谁叫你禁足的?”
问出口的一瞬间蒋衡安便反应过来,在沈府除了沈志林还会有谁?
一拍桌子,他起身就想往外走,被沈风吟拉住了衣袖。
“莫要拉我。”
沈风吟并不愿让沈府的杂事扰了蒋衡安,所以刚才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禁足一事说出来。
只是她不想隐瞒蒋衡安,也无法隐瞒,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的。
自小,只要沈风吟被欺负,那一直调皮捣蛋的男孩便化作参天大树,不单单是挡在她的身前,也帮她挡住了惶恐,挡住了恶意,挡住了她不想给外人看到的脆弱和黯然神伤的眸子。
蒋衡安重情重义,有担当有责任,他说的没有一点错,他人就是很好很好。可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曾经被沈风吟给害了,给弄丢了。
如今这坚挺的背影再次出现在身前,沈风吟心里仿佛一瞬间被注入暖流,踏实而温暖,整个人都仿佛沐浴着春光。
也因为珍惜,沈风吟握着他衣袖的手都不敢太过用力:“你便不想问问我因何被禁足?”
“左不过就是因为那几个人。”
蒋衡安自不用多问,从小到大沈风吟哪次被沈志林训斥不是李姨娘和沈玲冉挑的火?
只是以前都是口头教训,如今竟然还搞禁足!蒋衡安直想冲进沈志林的院子,将他从被窝里拉出来,跟他好好理论一番!
“是啊,左不过就这些人罢了。”
沈风吟贪婪的看着他,看着他生气的眉、看着他维护自己的眼:“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意了。”
沈风吟有多在乎沈志林这个父亲,蒋衡安心里也知道,如今她这么说,要么是在逞强,要么是真被伤到了心。
至于她是不是想拉住他,以免去给沈志林添堵,这个选择被蒋衡安狠狠抛之脑后。
“如此最好,”说是如此,蒋衡安依旧窝火:“只是我心觉不平,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我去找他!”
衣袖从指尖溜走,沈风吟小跑几步,挡在他身前:“别去,我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让你费心,也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惹得蒋姨夫对你迁怒。”
没什么错的郡主因姨娘庶子而被禁足,简直荒谬!任谁听了不觉得可笑?
蒋崇州虽然迂腐,但也不像沈志林一样脑子糊涂、不分青红皂白!他若是知道了也必然不会愿意的,只是顾忌着身份,不好过多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但是蒋衡安可无须顾忌,他就是要管,就算迁怒也不怕。
“什么无关紧要,他都禁你足了。”
沈风吟俏皮一笑:“他是禁我足了,可禁我足又如何,翻墙出去便是了。”
“有大门不走,非要翻墙?”
蒋衡安见她说的轻松,不禁拆台:“自小到大你就翻过一次墙,从那以后便叫嚷着浑身酸疼,怎么都不肯再爬,如今倒是想学了。”
沈风吟听了微微怔神。
她第一次翻墙是十岁那年,自认为学会之后,她心里很是开心,回到沈府后便想让沈志林看一看。
可她急于表现墙壁根本没有扒紧,整个人从上面摔了下去,惹得李姨娘和沈玲冉嬉笑不已、百般嘲讽,而从她往上爬便皱起眉头的沈志林更是大声呵斥。
那天之后沈风吟在永乐居躺了几天,之后蒋衡安再邀请她出去,面对着冷硬的围墙,她脑子里却浮现出沈府的一幕幕。
害怕再掉下出丑,又羞于将理由告诉蒋衡安,沈风吟便推说自己浑身酸痛,不想再爬了。
沈风吟眼眸微转,扬唇一笑:“今非昔比咯。”
“不光爬墙,我还想学些其它招式呢。”
以前蒋衡安教过她,只是她练时总是不认真,身上的疼白挨了,到最后真正学成的也没几招。
上一世经历城外恶徒,她无数次想,如果她跟着蒋衡安好好学武、不曾惫懒,不说将他们击退,哪怕能逃走不牵连到蒋衡玉,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避免?
迎上蒋衡安奇怪的视线,沈风吟满面认真:“不知你还肯教我吗?”
沈风吟都如此说了,蒋衡安哪有不应的理。
院内一角,蒋衡安从墙头跃下,拍了拍手掌上沾染的浮灰:“轮到你了。”
沈风吟盯着三步远的高大围墙,心里回想着动作。
蒋衡安已经给她演示了几遍,沈风吟只见他轻轻一跃便扒住了墙头,手下一撑就上去了,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瞧起来简单极了。
略微估测了围墙高度,沈风吟沉默片刻:“你再来一遍。”
蒋衡安翻上跃下都八遍了,沈风吟只看不翻又怎能学会。
“你到底翻不翻?”
借着月光对上沈风吟略显紧张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