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气氛在对峙中变得窒息难忍,凌澹握紧的拳缓缓松开,正欲再说些什么,骆枝枝一个喷嚏打破了这令人难捱的古怪氛围。
她捂着鼻子,连打了五六个,声音都变得瓮声瓮气:“明天一定,晚安。”
骆枝枝闪身钻进房里,压根不给凌澹开口的机会。
幽冷的风寻隙而入,凌澹听到房间里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你心跳声吵到我耳朵了。”
“笑死了,你一个破系统有什么耳朵。”
“我的听筒比你们耳朵灵敏数倍好吧。还有枝枝啊,我们不是攻略系统,你这样要还对纸片人动心就显得你很随便哦。”
随便的女人在第二日得到了报应,骆枝枝一觉起来鼻子就完全堵住了,头重脚轻的梳洗好,她又多加了两件衣服,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肥嘟嘟的呆头鹅。
昨晚因为天冷,店小二还送了热乎的红糖姜水过来,她睡得晕晕沉沉,没喝两口就继续睡了。
望着那碗彻底凉掉的姜水,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围坐在一起吃早饭时,众人神采奕奕,讲话铿锵有力,图图拿着只风车在她眼前呼啸来去,她头更晕了。
为什么!
昨晚大家一起挨的冻,单单她受伤!
柳嫣然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枝枝,你是生病了吗?”
骆枝枝没精打采的舀着米粥,嘴硬道:“没有啊,我好得很。”
佳宁和凌澹都不见踪影,骆枝枝坏心的想,说不定他俩也中招了呢。
柳嫣然伸手试她额上温度,确认没发热才放下心来:“此次风寒来势汹汹,我见许多人都有症状,一会我让春生给你煎服药来喝,你就留在客栈休息,不要出门了。”
这怎么行!
新时代女性绝不认输。
“我不!”骆枝枝倔强发言,“我就去,我死了都要去!”
柳嫣然见说不动她,只得盯着她喝完了汤药,喝完之后回房间沉沉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身子倒是没那么累了。
她搓了把脸,强打起精神去实施自己的宏图伟业。
待将一切布置好后,骆枝枝脱力的坐在小河边,活生生感受到了“刀片嗓”的威力。
夜幕降临,街巷的游人逐渐多了起来,摊位前的竹灯笼一盏盏亮起,整条长街变得忙碌而生机勃勃。
她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觉得鼻子更堵了,坐在台阶上缓了会,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刚打算起身,身后便骆图图谄媚讨好的声音。
“美丽善良的嫣然姐,我想吃松子糖。”
柳嫣然宠溺的捏捏他的脸:“姐姐给你买。”
骆图图馋的要流下口水,还不忘叮嘱她:“嫣然姐,你可不要告诉我姐哦,我姐不让我吃这些。”
“那既然你姐姐不让你吃的话,我们就少买点。”
“好耶。”这死小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嫣然姐就是比我姐好,比我姐秀外慧中,比我姐秀色可餐,比我姐……”
他苦思冥想:“山明水秀。”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
柳嫣然被他逗得眉开眼笑,往昔烦苦一扫而空,“图图真会说话,你要是我亲弟弟那就好了。”
骆图图的狗腿大法炉火纯青:“嫣然姐就是我亲姐姐呀!”
某图正牌亲姐眯起眼睛,突然很真诚的笑了,她甜甜的喊:“嫣然。”
图图如遭雷击,小小的身体颤抖着转身,看清的确是他那冤种大姐骆枝枝后,又拼命甩开柳嫣然的手,他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冷漠样子。
“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背叛我阿姐的!”
麻袋都没他会装。
骆枝枝目不斜视越过他,亲热的挽起柳嫣然的手臂:“嫣然,我刚刚看见有个卖面具的摊位,我们去看看。”
图图惶恐的扯了扯骆枝枝的衣角,努力挤出抹堪称狗腿的笑容:“阿姐。”
骆枝枝仿佛才看见他,吃惊的向下扫来:“是我眼拙,不曾看见这还有位先生,不知先生贵姓啊?”
图图被问懵了:“阿姐,我姓骆,叫骆图源啊。我是你的弟弟。”
“这位先生可不敢胡说,我家三代单传,哪来的弟弟啊?”
骆图图急的抓住她的胳膊:“阿姐,你是失忆了吗,我是图图,千真万确的弟弟图图啊。”
骆枝枝毫不留情的挥开,冷酷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既不秀外慧中,也不秀色可餐,您还是去找别人做姐姐吧。”
骆图图委屈的看向柳嫣然,期待她能帮自己说两句话。柳嫣然刚一开口,就被骆枝枝拉着走远了。
骆图图捯饬着小短腿赶紧追上:“阿姐,我错了阿姐!”
面具摊摊主是位年迈的婆婆,她的摊位上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