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世道并不太平,自传出皇帝身患顽疾并有意禅位的消息后,上京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皆在暗地里招兵买马,养精蓄锐。而内忧则外患,大周边陲之地狼烟四起,流寇作乱,丰沃肥美的田地被践踏的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上京城却充耳不闻,只顾饮酒作乐,斗鸡走狗。
临安城治安向来马虎随意,当地知府是个大腹便便的酒囊饭袋,几十家商户遭贼有半月之余,却仍旧令贼人逍遥法外。
如今仲秋将至,临安城的拜月节每年都有慕名而来的游客,街道上花灯彩绸都已挂好,盗贼公行势必会削弱游客数量。
纳税大户联名上书表示不满,知府脑筋一转,将所有过错归咎于边陲犯乱的流寇和衙役数量短缺,命师爷写了份对外的招聘启事。
这跟经制正役的捕快不同,只是隶属于府衙的临时工,享工食银,年薪不到十两。
骆枝枝看到漆红正门上方的“顺天府”鎏金牌匾,左右两方门柱镌刻着“一心为民两袖清风”和“三思而行四方太平”。
她驻足观赏了会,不知道该怎么同凌澹说。
她爹还在大牢里面踩缝纫机呢。
她不知道古代有没有政审这回事,但就凭这里动不动就诛九族的形势来看,这份订单她恐怕无法拿到。
可是—骆枝枝想起身边这位脸蛋看上去很能唬人的帅哥。
“安安呐,咱俩商量个事。”
凌澹: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别说。
骆枝枝嘴角大幅度堆起来,勾出一个情真意切的笑容:“作为即将同榻而眠的合作伙伴,这次—”
她将专门记录招聘需求的手帐本郑重的交到他手里。
“你去。”
凌澹:“什么?”
她双手叉腰,以一贯渣男口吻道:“怎么啦,我努力挣钱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嘛,你知道我每天起早贪黑有多累吗,我肾都要熬坏啦!”
凌澹眉头紧锁,似乎对她说的话恨不能赞同,写的字迹都潦草了几分:“为什么要我去?”
系统插嘴:“因为她爹此时正在大狱拶鞋垫哈哈哈。”
捕快三代以内都不能科考,别提她父亲是戴罪之人,不让她连坐她已经烧高香了,更别提跟官府合作了。
骆枝枝又开始扭扭捏捏起来:“我有些不能言明的原因啦,你放心,到时候我还是主力,谈判和介绍产品都是我来,签订书契你再来。”
她像小猫似的蹭蹭他,眼眸雪亮:“你是尊贵大少爷,我是你的俏丫鬟。”她兴奋的对对手指,“风流少爷俏丫鬟,咱俩天生一对。”
凌澹不太知道拶鞋垫是什么意思,也显然并未因为风流少爷这个称号得意忘形,他看了眼紧闭的府衙大门,无情的拒绝:“我不去。”
骆枝枝:“你得去。你知道的我很需要这笔生意。”
她看过背景调查—开具无犯罪记录的解锁条件,除却需要等级提升到一定级别和耗费定量银钱外,还需要让官府成为自己的入驻商家之一,和官府签订合作协议。
骆枝枝最开始觉得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她又有个不争气的老父亲再加之自己等级也并未达到,正好还有其他订单需要处理,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骆枝枝是个不达目的善不罢休的性子,这点她有点遗传原身骆芝芝。见凌澹就是不松口,她麻溜的躺平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以双手交叠的安详姿势睡了。
凌澹石被她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整晕了,一句你干嘛差点脱口而出。
而此时,吃瓜群众再次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小伙子,有啥事不能好好讲呦,这怎么还能把你娘子气晕了呢。”
“哪里是气晕的呦,我刚刚看见小伙子动手动脚的呢,他娘子明明是被他打晕的。”
于是吃瓜眼神又齐刷刷变成了鄙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府衙门口就敢打人,他是不是在挑衅知府大人权威。”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还打媳妇啊。”
“听说这人有个姘头被他娘子发现了,他要休了正妻娶那个姘头进门呢。”
“…”
越说越离谱,凌澹听不下去了,他半蹲下来,阴沉着脸推了推骆枝枝的肩膀。
系统听的正带劲呢,见他有示弱的意思,赶忙阻止:“枝枝你先别醒,我还想再听两嘴呢。”
凌澹忍无可忍,一把将骆枝枝掐醒了。
骆枝枝抱着胳膊干嚎了嗓子,直挺挺的坐起来,她对着围观人群抱拳作揖:“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多谢各位乡亲父老关心。”
热心大娘拽过她:“小娘子别怕,大伯大娘们都在这给你撑腰呢,他还能再动手不成?”
“就是,咱们背后还有青天大老爷呢,你有什么冤屈大胆说出来,咱们都替你作证。”
众人七嘴八舌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