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出现了。
“呦,这不是城东头王老爷家的四丫头吗?快看看脑子没磕坏吧。”
“长得跟绿豆似的,这么一摔可不成绿豆饼了,真是可怜。”
“一家七口,就她最丑,又突遭横祸,谁家有白布我出钱,快给王小姐盖上。”
王家是临安城最大的粮食经销商,几乎整个南面佃户都是租种的他家田地,同从前的骆家并立,占据临安GDP的很大百分比,然,此人视财如命,奸佞狡诈,遇到大灾大旱之年便提前屯粮,高价卖出,临安城的百姓都恨得牙痒痒。
王嘉妮脑瓜子嗡嗡的,屁股同坚硬的地面摩擦,火辣辣的疼,她又痛又怒,破口大骂。
“死奴才,你怎么驾车的,信不信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小厮敢怒不敢言,于是将怒气撒在罪魁祸首骆枝枝身上,他提溜着骆枝枝的后脖领子,唾沫横飞:“不长眼的狗东西,没看见这是王家的马车?看我不把你的手剁了喂狗。”
骆枝枝抹了把脸,做作的以袖掩面,生怕别人看见她的脸。
这很难不引起王嘉妮的注意,她转着圈去掰骆枝枝的脸,四目相对时,王嘉妮发出一声冷笑:“呦,这不是骆家大小姐骆芝芝吗?”
她上下打量她一番,嫌弃的咦了个山路十八弯:“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已经落魄到当街拦车乞讨了。”
骆枝枝偏着脸,倔强的红着眼圈:“王小姐怕是认错了,我不是骆芝芝,今日多有得罪,还请王小姐放我一条生路让我离开。”
王嘉妮心中快要乐疯了,她哥哥姐姐众多,她无盐之貌,是毫不起眼的存在,昔日跟在骆芝芝屁股后头作威作福不少,也积攒了不少怨气。
如今—骆家破败,骆芝芝成了她脚下的泥土,她心中漫出幸灾乐祸的快感。
“芝芝呀,咱们可是好姐妹,你跟我还遮掩什么?”她假惺惺的同骆枝枝套近乎,递了个眼神给小厮,“我请你喝茶吧,你跟我来。”
她不顾骆枝枝的不愿,拉着她去了就近的茶馆,她先是打探了骆枝枝近期的生活状况,听到她搬到了苦水巷,林姨娘卷银子逃跑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完了,才发觉有些不合时宜,王嘉妮轻咳一声,掩饰道:“这林姨娘从前我便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她已经快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开门见山道:“我明白你的难处,毕竟大牢那儿还得需要打点,可我王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芝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骆枝枝心说我可太明白了全书就我明白,我是个大明白,但面上却得装一装,她泫然欲泣的问:“你要我做什么?”
“附耳过来。”
藏好佣金后,骆枝枝大摇大摆的踏进了回春堂,她在大堂看了一圈也没瞧见柳嫣然他们的影子,便自觉找了把藤椅坐下,高声喊小二。
小药童认识骆枝枝,也同样清楚骆枝枝为人,他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就差直接赶人了。
“我家医师今日出门看诊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骆枝枝从小布兜里掏出来把瓜子,丢一颗进嘴里吧嗒几下,当着小药童的面吐在地上。
“那不是还有你吗?你来。”
小药童心中对她很是厌恶,他别开眼:“我还没有看诊的资格,若是急症,我建议你去别家医馆,以免耽误了病情。”
“你咒我?”骆枝枝叉着腰站起来,随手将桌子上的茶盏拂落在地,她指着药童鼻子,“你信不信我砸了你这个医馆。”
药童不过总角之年,是柳嫣然上山采药偶然救下的小孤童,从前瘦弱伶仃,如今被柳嫣然养的倒有几分人样。这小胳膊小腿还挺壮实。
嫣然姐姐嘱咐过她,不可与骆枝枝硬碰硬,他死死抿住唇,盯着地上的碎片看。
他的沉默助长了骆枝枝的嚣张气焰,回春堂里清净的很,骆枝枝的骂声便显得格外清楚。
“我听说你们回春堂里新来了个男人?怎么着?柳嫣然是对他金屋藏娇了不成?”少女变本加厉的喊起来,眼睛晶亮,唇似朱红的果,她虽然骂人,却并不尖锐刻薄,反倒觉出分少女的娇蛮。
“芝芝。”柳嫣然愤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骆枝枝下意识就想躲,腰间沉甸甸的银两硬生生将她生拉硬扯回来。
柳嫣然背着药箱,姣好面上浮出恼怒之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骆枝枝环胸而立,气势因为那五十两白银足的出奇:“我说的有错吗?沉舟哥哥走后你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竟将陌生男人带回家中留宿,怎么着,你是怕沉舟哥哥高中后便弃了你提前找好下家不成?”
柳嫣然脸上青白交织,她失望的看着骆枝枝:“算是我从前有眼无珠,竟将你这种人当做姐妹来看待,你走,日后再也不要踏入回春堂半步!”
骆枝枝眼角余光出现道清瘦的影子,临门只差一脚,她气势汹汹上前推搡着柳嫣然:“你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