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又问了一些她工作上的事,见时间差不多了,才一同回屋准备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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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一大家子围坐着大圆桌,有孩子的便放任孩子在一边玩乐,时不时喂上一口饭,孩子不懂事就训斥上两声,没有特别多的束缚规矩,看起来就是寻常的大家族。
司家饭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人也多,聊天说话谁都能插上两句,气氛十分和谐。
施漫珂少年时也是领略过这种气氛的,时隔多年竟也不觉得生疏,置身其中倒也慢慢找回了当初习以为常的感觉。
她举止自然地吃着东西,主要夹的都是些素菜,肉类也都是鱼虾。
她爱吃海鲜河鲜类,从前似乎就是这个口味没变过。
司綦往身边看了眼,只看到一张安静埋头慢条斯理吃着菜的侧脸,一扫她面前的餐碟,便随手转了下圆盘,拿了一只螃蟹下来才松手。
何徽宜就坐在他身边,余光瞥见不由侧过头,心里记得司綦从小就不爱吃螃蟹,嫌麻烦懒得剥,今天倒是改性子了。
随即她目光一转,注意到了施漫珂,忽然想起她喜欢吃河鲜之类的,不禁目光微闪,忍住嘴角笑意碰了碰司正明的胳膊。
司正明转头看向妻子,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又往儿子那儿一看,精明的大脑瞬间便意会了妻子的意思。
夫妻俩相视一笑,没有说话,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只是眼底眉梢难免浮上了几分欣慰的笑意。
施漫珂正细嚼慢咽着嘴里的鱼肉,视野忽然一晃,眨眼间面前堆了两三片鱼骨的盘子就被人拿走,换了一碟满满当当的肥美蟹肉、蟹黄和蟹膏。
她喜欢吃蟹,但是也觉得麻烦懒得剥,所以便没动今晚桌上那盘大闸蟹。
看到送到嘴边剥好的满碟蟹肉,她不免有些惊讶——刚才她就注意到司綦在认真剥这只螃蟹了,只当他是自己要吃,没想到是剥给她的。
她抬眼看着司綦,想开口礼貌地婉拒,刚刚半张开口,就见他低眸看过来,眼底还浮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意:“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剥。”
“……”
拒绝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谢谢。”
司綦收回目光继续夹自己的菜,一边若无其事低声回了句:“跟我客气什么。”
施漫珂沉默了一会儿,在吃过一口餐碟里的蟹肉后,忽然拿起公筷夹了只刚好转到面前的葱烧海参放到他碗里,在他略微讶然转过头来时,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也多吃点。”
司綦定定看着她微微颤了两颤的卷翘睫毛,脸上挂起几分明朗的笑,“好。”
……
饭后,趁着小侄女缠着施漫珂非要给她炫耀新学的芭蕾舞的间隙,何徽宜悄悄将司綦叫到一边,不由分说便拧起眉头责怪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司綦面对亲妈的质问一脸迷茫,“我怎么了?”
何徽宜双手抱胸往后背柱子一靠,目光凉幽幽地将司綦浑身上下扫描了个遍。
幸好司綦见惯大场面,又熟悉自己亲妈,不然还真受不住何徽宜这身纵横影坛的大姐大气势。
何徽宜冷冷道:“你当我瞎啊,这都结婚一个多月了,你老婆连婚戒都不乐意跟你戴,你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她觉得你不配。”
司綦:“……”这是他亲妈没错吧?
虽然被莫名其妙扣了帽子,他倒也没生气,挑眉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她平时要跳舞,戴首饰多麻烦。”
“一个结婚戒指有什么麻烦的?就算磕着碰着再买就是了。司綦我可跟你说啊,漫珂婚前行情好着呢,这个老婆可是你爷爷盼星星盼月亮给你盼来的,又是你自己点头要的,你给我长点心,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司綦百无聊赖地应了声,单手往何徽宜肩上一搭,难得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妈您就放心吧,你这个儿媳妇跑不了。”
不过亲妈这番话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司綦想道。
从前铆足了劲想往自己身边凑的人很多,施漫珂那边也不遑多让。
他对待非亲缘异性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待公司女性属下也是公事公办从不逾矩,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苗头都会被他直接掐灭。
但施漫珂就不一样了。
她一心痴迷跳舞,对周围的人事物极少投注关心,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边有个灯下黑觊觎她多年。
要不是婚前司綦为了放心,暗中找人查过施漫珂这些年的经历,也不会从蛛丝马迹中注意到这个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幕后隐情。
这可不行啊,老婆已经是他的了,从前的事他可以忽略不计,但如今可由不得外人暗中窥伺了。
……
回家的路上,司綦一直在想要怎么处理那个“灯下黑”陈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