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她继续钻进舞房练习,练到九点左右,放在角落置物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只好停下过去接电话,当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动作微微顿了顿,才若无其事地接起:“妈。”
韩静刚加班开完一个会,正在回住处的路上,想到有段时间没联系女儿了,便打个电话来问问。
虽是关心问候,韩静的语气却没有寻常父母的温和亲昵,而是平静直白的:“嗯,你在哪儿?和司綦在一起吗?”
施漫珂也同样是冷静的,但她的冷静里又多了几分漠然:“静水公馆,他有应酬。”
“哦。你们俩相处得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吧?”
“挺好的。”
韩静似乎对女儿的冷漠早已习以为常,继续说着话:“那就好,我最近得了一些天然虫草和野山参,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拿去孝敬孝敬公婆长辈。”
施漫珂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应道:“好。”
韩静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嘱咐道:“司家人都不错,司綦的爷爷和父母也喜欢你,你平时要是没事,可以多去看望看望他们,别淡漠了情分。”
“……我知道。”施漫珂平静地应着,眼神却在这一瞬浮起一层晦暗。
挺有意思的,亲生母亲自己都顾不得和女儿培养感情,却知道要好声好气地提点女儿去哄好丈夫公婆一家。
施漫珂已经习惯。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会关心她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但从来不会在意她需不需要完整的亲情和家人的陪伴,以至于到了现在,母女之间连句亲昵的称呼或是关切都说不出来。
韩静甚至还没司綦那个便宜丈夫会哄人。
但是施漫珂也早已过了需要母亲哄溺的年纪。
后来韩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嘱咐了几句和司家人多来往的话才挂断电话。
昨夜睡得晚,今天起床后又一直在练舞,施漫珂最后困倦得直接在泡澡时就睡着了,且睡得特别沉,连浴室门被人断断续续敲了好几次都没醒过来。
再度清醒是因为潜意识里察觉到身体受力的触感,她恍惚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视野在晃动,浑身包裹在一道宽厚温暖的肉墙里——司綦在抱着她。
闻到司綦身上熟悉的男士冷香味,昨夜的记忆猛地袭上施漫珂脑海,她立马清醒了几分,下意识要挣脱这个紧实怀抱。
司綦正抱着她走出浴室,察觉到怀里人的抗拒,不出所料地笑了声,低头看向她尚存朦胧睡意的双眸,轻笑着问:“怎么在浴室睡着了?”
他步子很大,力气也很大,抱着施漫珂轻轻松松走回房间,在她还愣神的时候就把人放到床边坐下,也不走,就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虚虚地环着她,借着身高优势微微垂眼,与她略带几分茫然的目光相对。
“睡傻了?”他笑着,抬起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额头。
施漫珂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浴袍,大概是司綦进去抱她那会儿给她穿上的。
幸好她提前洗干净头又吹干包好,泡澡时没沾到多少水,不然这会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她忽略了司綦的逗弄,低头捂了捂浴袍领口,抬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时,若无其事地别开眼,“你让开,我要换衣服。”
司綦见她态度冷淡,也不在意,挑了挑眉梢,干脆地直起身让路。
施漫珂正要去衣帽间找睡衣换上,脚尖习惯性往地上一扒拉,除了松软的地毯,什么都没扒拉到。
她是被抱出来的,拖鞋不在。
没办法,她只好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看戏似的司綦:“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拖鞋。”
司綦单手叉着一边腰,长身挺拔宽肩细腰,低头没什么表情看着人时姿态极具压迫感。
好在他此刻的神情是轻松的,看着妻子的神情带出几分逗弄般的漫不经心:“你在叫谁?”
施漫珂皱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只能如实应道:“你。”
司綦似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盯着她似笑非笑:“我是谁?”
“……”
算了不和变态掰扯,施漫珂往前挪了挪身子,正打算直接光脚踩着地自食其力时,忽然听到司綦“啧”地一声,弯腰一把拢住她的脚蛮横地往床上一放。
“等着,我去给你拿。”
“……”
她这个老公不仅变态,还有点贩剑。
司綦给施漫珂拿来拖鞋,她立马穿上下床去衣帽间,他也没再跟过去。
等到她换好睡衣回来,司綦已经不在卧室里了,浴室门关着,里头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被司綦给闹的,施漫珂这会儿明明身体还疲惫得很,大脑神经却莫名精神起来,暂时无法入睡。
她便靠坐在床头拿平板看起舞蹈视频资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