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在阳台的花丛中来回穿梭,粉紫的杜鹃花发出嗦嗦的响声,可一不留神,这个小家伙就不知所踪了。
又看了一会儿,司容便觉得索然无味。
收回目光的中途,视线掠过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尧许宸。
室内空调温度有点低,黑色的外套被他盖在身上。
他整个人被包裹的十分密实,如若不是他那青筋明显的手背袒露在桌面上,远远望去,人们是不会想到那里正睡着一个1米8多的男生。
相处两天,她发现她和尧许宸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极端。
早上她第一个到达教室,晚上最后一个离开。每天上课强撑睡意听课,课间抓紧时间补觉。
而尧许宸每天早上顶着个鸡窝头踩点进课室。在大家早读的时候,他睡眼蒙眬地吃着早餐,在大家学习的时候,他要么在睡觉,要么就是在看漫画。
奇怪的是,面对这样的学生,全部科任老师竟然视若无睹,任由他在课堂上干着与课堂不相关的事情。
这着实有点让人羡慕。
看看尧许宸的惬意,再看看摊在自己面前的那张卡了好久都做不出来的数学卷,司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不轻不重,却正好唤醒了尧许宸。
只见黑色外套下的身子微微一动,盖在他身上的外套便被他反手揽在怀里,露出他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以及被炮轰一般炸起的头发。
他茫然地望了望盯着自己的司容,目光稍稍一转,又看向摊在司容面前的那张数学卷。
紧接着一声冷哼从他鼻腔里蹦了出来。
司容听得出来,这声音多多少少有点嘲笑的意味。
不知不觉中,司容眯起了眼睛,目中似乎带着杀机。
他大抵是没有看到。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伸了伸懒腰,修长的手指在他那飞起的发丝间来回拨弄,不一会儿,看似极有个性的头发竟然都变成了小顺毛,柔顺且蓬松,衬得尧许宸整个人精神许多。
借着他身旁那不锈钢门的反光,他又稍微处理一下翘起的鬓角,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
按照司容的观察,他接下来应该掏出抽屉里面的漫画,换个姿势,窝在角落里看。
出乎意料,这次他竟然将身子凑到了司容的旁边。
说时迟那时快,司容迅速往另一侧躲,眼神里满是警戒的意味。
他显然没想到司容这么大动作,除了不解,他满眼皆是诧异。
——我好歹也是“神”级人物啊!
他勉强一笑,指尖轻敲桌面上的试卷。
“这一题,你应该先这样求证……”他一边说一边抽出离人归手心里的笔,用笔在试卷上的立体图形上标记、比划。
诧异不会消失,它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此刻,司容诧异无比,她实在想不出来近段时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来的更莫名其妙。
她还记得昨天,那是她在八班上的第二节课——数学课,她深知高中数学课就是稍一走神,就有可能一节课都云里雾里的。所以,在上课前夕,她用手指戳了戳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尧许宸。
悄声对他说:“你刚刚语文课睡觉就算了,等一下数学课可别再睡呀,错过就不会了。”
尧许宸显然没有完全清醒,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朝着司容,嘴里乌拉乌拉地说了几句话,含糊不清,司容愣是一句话也没听清楚。
司容只好作罢。
等到数学老师开始讲题时,她忍不住又戳了戳尧许宸的肩膀。
这次尧许宸醒了,但他却用十分茫然的眼睛看着司容,显然他刚刚确实没有清醒。
“你来这里是混日子吗?”她有些生气地说。
她的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地传到了尧许宸的耳朵里。
他没有生气,反而好似经过深思熟虑一般,说:“嗯——确实,我确实是来混日子的。”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鼻音,却依稀能让人从中感受到“老子啥也不在乎”的散漫。
说完,他重新将外套遮住自己,继续睡。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留司容一个人在座位上生闷气。
——我再叫你我就是狗!
没想到,今天,这个“混日子”的家伙竟然给自己讲题。
刚开始司容将信将疑的,可一道题讲下来,司容不得不服他的方法。与标准答案相比,他的方法的确更容易理解,还简便了许多。
“还有哪道题?”他又敲了敲试卷。
司容回神。
“没了……没了———”她心虚地说。
“真没了?”他有些不相信。
“……没了。”
“至于吗?就这一道题,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