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眼睛却只看着蔺暖阳。
蔺暖阳心里突然酸了一下,转头故意笑道:“给我们这么多工作还能有没事的时候?”
“你最近不是很闲吗?”钟守意突然一脸认真地问蔺暖阳。
蔺董泄气一样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都懒得理钟守意了。
蔺暖阳转头斜睨着钟守意:“嗯,全世界就你忙!”说完冲蔺董摆摆手先一步走了出去。
钟守意其实没有别的意思,这句话也是脱口而出,见蔺暖阳面色不善,赶忙追了上去:“我又说错话了?”
蔺暖阳突然停下脚步,扫一眼周围,将钟守意拉到了电梯间,悄声说:“我推荐二叔做德蔚的董事长了。”
钟守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没那个能力,而且,你不是一直不认可他吗?谁都知道整个集团就德蔚的效益和前景还不错,他去了,大权在握,到时候就更难控制了!”
蔺暖阳静静地听着,而后说:“你觉得这些人来总集团闹是偶然事件吗?”
“什么意思?”
蔺暖阳沉吟道:“以前集团大大小小出过不少事情,药品行业与人打交道这些是难免的,但集团每次都处理得很好,偏偏这次怎么就处理不了了呢?”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的?”
蔺暖阳一副“你说对了”的表情:“不用怀疑,就是二叔。不用问我原因,直觉,或者你将此归咎于偏见也行。”她完全一副爱谁谁的表情,“时机太微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你要我来总集团帮你的时候来闹?这事儿经不起推敲。”
这一次钟守意没有反驳蔺暖阳,他也不傻,很多时候只是不想相信血亲会害自己人。
“那你为什么还推荐他做德蔚董事长?”
蔺暖阳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许久,才慢慢地问:“你知道‘断尾求生’吗?”
钟守意猛地看向蔺暖阳,好半天才问道:“你要放弃德蔚?”
蔺暖阳摇摇头:“不,我们要放弃的是德蔚乃至整个蔺氏的糟粕。人、业务、产业,等等。”
钟守意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一件连蔺暖阳都不知道的事。
德蔚以后的业务并不只局限于医疗器械进出口,打算自主研发生产,集团着急拿到肖氏的投资,还有这方面的需求。钟守意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劲儿拿眼瞟蔺暖阳,上身也随着话题的深入往她的方向倾斜,如果不是他眼中流露出的紧张和略显磕巴和不知所谓的话语,她真的以为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事实证明,他只是怕她急眼一直在做随时冲上去安抚的准备。
“这馊点子是二叔出的?”
“也不全是馊点子。现在国内的医疗器械前景不错,德蔚这些年做医疗器械进出口生意有一定基础,起步相对来说简单些。”
“投资纯净水、建旅游风景区、搞物流、进军玩具市场、研发电子产品,折腾了五个项目黄了两对半,一共花了3.2个亿,有的血本无归,有的还好些及时止损,该转让的转让该卖的卖,知道收回多少钱吗?”
钟守意不知道,因为他还没顾得上和蔺元舟算账,或者更确切地说,他觉得算了也没意义,就算把蔺氏全亏了,也会有爷爷护着他。
蔺暖阳自问自答:“九千二百万。你知道老东西为什么做的全是与蔺氏产业无关的生意吗,因为他算准了咱爸不懂,也懒得管。”
老东西是指的蔺元舟,蔺暖阳私底下总这样叫他,钟守意以前还纠正她,时间一长也开始跟着喊。
“这次他想投资的是与蔺氏有关的生意。”
蔺暖阳斜眼看钟守意,冷笑道:“风声鹤唳。”
钟守意明白了,老东西已经发觉哪里不对了。他往前探了探身体:“你还是怀疑他这次投资有别的目的?”
“不投资不折腾他怎么搞钱?”
“二叔好歹和咱是一家人,公司垮了,只有他一个人有钱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就能心安理得了?”
“他能□□、包养亲戚的女儿就注定了不是什么好鸟!一家人?别逗了,这世界自己人祸害自己人的还少吗?还有,他被咱爸压了这么多年,干什么都得看他脸色,你以为他就能服气?他现在估计不仅能心安理得,搞不好还得意的很!”
钟守意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啊,就因为蔺元舟是亲人,他们总会刻意忽略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倘若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钟守意肯定就义愤填膺恨不得替受害者讨个公道了吧!
电梯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也多,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蔺暖阳看了下时间,摁下了电梯:“我晚上有事得走了,你先处理手头上的事吧,德蔚新项目的事儿先拖着以后再说。”
钟守意一把抓住了蔺暖阳的手腕:“你今天见肖卓了?”
蔺暖阳点头,说:“对,我这条路无论走得多么不甘心,你都得承认我走对了。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