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与颜晓雪在当天晚上就一起坐上了经过煤城去南州的火车,由于车上座位早已卖光,他们就站着,彼此依靠,经过两天两夜的长途奔波。在一个淫雨霏霏的早晨,终于赶到了这个中国南方最发达的城市——南州。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个人走出车站。闫波给的地址是南州李桥镇的大华制造厂。
看着车站广场前面摩肩接踵的人流,来往穿梭的大小车辆,还有四周高耸入云的一座座摩天高楼。两个人有种茫然不知所往感觉。
颜晓雪四处望了望,见左右差不多远的地方各有一处公交停车场。
她对郑好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通往闫波工作地方的公交车?”
郑好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动,我去公交站牌处看看。”颜晓雪点点头。
郑好先去了右面公交车场。仔细寻看每一个站牌,最后在106路公交车终点,看到了李桥镇字样,心下正高兴。
突然身后传来颜晓雪的呼喊。郑好赶忙回头。却见两个人正在抢夺颜晓雪的包,夺包的是个大个子。而另有一个小孩正紧紧抱住颜晓雪的双腿。
遇到抢包贼了,郑好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看到有人来,抢包的大个子用力猛拽,颜晓雪身上背包的带就被扯断了。
抢到包后,大个子骑了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摩托车,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里迅速逃之夭夭。
小孩见抢包成功,则放开颜晓雪,向另一个方向逃跑。郑好知道要想追上大个子是不可能了。就大步向小孩追去。
眼看就要追到那小孩。对方却突然一个90度拐弯,冲向旁边刚刚出站的人流。在拐进人群的同时返身向郑好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郑好一怔,这家伙看上去竟然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看对方面貌,郑好竟然有种十分亲切而熟悉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在这一愣神的当儿,对方已经像泥鳅一样挤进滚滚人流。
此刻身后传来颜晓雪呼喊自己的声音。郑好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此刻一时半会儿再也找不到对方了。心中挂念颜晓雪安危,急着返回。就没有继续追下去。
回身远远看到颜晓雪面色苍白的向着自己张望。郑好远远的招手,跑到近前问:“怎么了,你没有事吧?”
颜晓雪惊魂甫定,说:“我没有事,这会子没有看到你,怕他们人多,你有危险,就在这里喊你。”郑好说:“我也没事,只是小偷追丢了。”颜晓雪说:“好在包里只是放了些零钱。”
郑好摸了摸自己腰间,大钱还都在呢。庆幸地说:“还是妈妈有先见之明,要是把钱都放在你包里,恐怕我们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
颜晓雪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没想到南州这地方竟然这么乱。”郑好说:“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抢东西,这太出乎意料了。”
两人坐上了106公交车。汽车走走停停,中午时分,汽车才开到李桥镇。这里是南州的郊区。路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厂企业。
闫波所在工厂位于李桥镇的中心位置,应该算是李桥最大的工厂了。这里高墙大院,俨然像个“紫禁城”。
门口有数十个保安,手里拿着橡胶棍,威风凛凛,站在大门两边。从门口望进去,里面是一排排高大整齐的厂房。
工厂内,几乎所有的工作区域都有保安把守着。颜晓雪看了说:“这里的管理制度让人觉得没有了自由,就像监狱一样”。郑好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他们刚刚站到工厂门口,马上有保安走过来拦住他们。颜晓雪说出闫波的名字与所工作的队组及编号。
保安打电话做了对证。同时仔细查看了两个人的身份证,并让两人在记录本上做了登记,像审查犯人般对两个人询问一番。比如“所找的人与他们什么关系,为什么来找他,从哪里来……”直到他们一一回答完毕,末了才让另一个保安把他们两个人领进工厂。
在经过里面厂房时候,不停地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由于厂房门紧闭,并且用铁锁紧紧锁住,每一扇窗户也都被一根根冰冷的钢筋封住。看不清里面情况。
郑好问保安:“每个厂房为什么都封闭那么严,倘若里面有什么意外发生,工人们怎么出去。”
保安说:“这里生产的每一件产品都价值不菲,倘若不看管严密,工人偷走怎么办?”
郑好说:“再有价值的东西,能比得了人的安全重要吗?”保安自负地说:“这个你放心,这里的安全是国际一流的。”
闫波的住的地方是由厂房改造,几百人的大宿舍。此刻工人们还没有下班,宿舍内空荡荡的,一说话都会有嗡嗡地回音。
当他们见到闫波时候,他上身穿蓝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显得时尚而精神。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工厂历练,闫波已经褪去了曾经的学生气,看上去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工人,一颗被磨练锻造的非常成熟的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