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疲劳就战胜了警觉,不久郑好进入梦乡。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突然感到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睁开眼,发现光头狞笑着站在他身边,戴着手铐的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郑好不能呼吸,胸口就像炸开一般。
所有的犯人都醒了,惊恐地纷纷站起来,光头拖着郑好在大通铺上走,边走边吼:“小子,再狂给老子看看。”
这时候,郑好肚子突然一阵剧痛,那是瘦竹竿在用脚狠狠踹他。郑好眼冒金花,感觉很快就会被勒得窒息死去。
此刻如果换作别人恐怕只有挨打而无还手之力。但他是郑好,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什么样的凶险没经历过。
他反应过来,不再徒劳挣扎。屏气用力,突然身子一挺,半个身子离地,出手如电,又快又准地反手抱住对方硕大光头。
这群混蛋,没有一点人性,对于他们,根本不可以用人性善良对待他们。他毫不留情,用力把对方向前甩了出去。
光头迹近二百斤的身体,像气球一样飘起来,撞在瘦竹竿身上,把瘦竹竿一起撞飞出去,两人一起撞在墙上。
这回是真狠,“咣”地一声,墙被撞地凹下去,瘦竹竿脸被撞到墙上,半个脸迅速肿起,光头脑袋栽到地上,发出彭得一声,顿觉天旋地转,半晌不能站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此刻天已放亮。何管教已经站在门外。
“他打人”瘦竹竿捂着脸,指着郑好。“对,这家伙趁我们睡觉偷袭我们。”光头摇摇晃晃站起来,用手捂着满是鲜血的脑袋,那血尚自不停从手指间涌出来。
这些人恶人先告状。何管教相信光头的话,凭着郑好瘦弱身体,倘若不是突然偷袭,怎么对付得了光头与廋竹竿两个人呢!此刻先不论对错,单看两人伤成这样,何管教毫不犹豫地拿出手铐给郑好拷上。
不容分说,把郑好带了出去,郑好两只手分别被手铐吊在室外铁栏杆上,脚刚好能够着地。何管教对郑好说:“好好这样呆着吧。”这在监狱就是所谓的挂笼子,没饭吃,不准上厕所。专门对待不听话,打架的犯人。
中午何管教过来问郑好:“怎么样,小子,这滋味好受吗?”郑好一声不吭,何管教说:“看不出你小子还挺狠啊,知道吗,老钱脑袋被你打的缝了七针。”
郑好说:“是他们先打我的。”何管教说:“无论谁先动手,把人打成那样,对不对?”
郑好不再说话。此刻何管教离他很近,郑好看到何管教鼻根处那团黑气似乎较之从前又重了些许。忍不住道:“何管教,你应该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何管教顿时变了脸色,怒道:“小子,什么意思,咒我生病吗,看你瘦瘦弱弱的,本想可怜你,吊一上午,就放你回去,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嚣张,接着再吊一下午吧!”
这挂笼子的确不是好滋味,上午郑好勉强还能承受,下午可就真是一种煎熬了。
手铐勒的两个手腕都脱了皮,犹如火燎一般。两双点地脚尖就像骨头断了似的,锥心刺骨地感觉让他痛苦异常,真是生不如死。
看守所终年不见阳光,阴森寒冷,郑好身着单薄,寒风吹在他身上,如堕冰窖,郑好咬着牙,始终一声不吭。
傍晚,何管教过来,放郑好下来,打开手铐,冷冷地问:“怎么样。”郑好咬着牙,强自支撑站着。
他靠近何管教,低声,但却坚定地说:“何管教,你鼻根的黑气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等到十天后,亥月亥日亥时三水克一火时候,我怕你会有生命危险。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郑好这句话可谓是语出惊人,使何管教脸上耸然变色,要知道中国人最忌讳的就是死亡。何管教脸色变得铁青,吼道:“你小子真是屡教不改啊,不好好教训你是不行了。”
说罢不容分说,对郑好实行了严管,重新给他戴上脚镣手铐,固定在钢管上,象和尚一样打坐,不准动,不准拉大便。
这时候过来一个年轻警察,见到老何怒气冲冲模样,笑呵呵问:“老何,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啊?”
老何余怒未消,说:“刚来个犯人,竟然咒我十天后就死。”年轻警察说:“草,这是什么犯人,精神病吗?”老何说:“好像是一个大夫。”
年轻警察脸上微微变色:“啊!”老何马上补充说:“这是个非法行医的大夫,没有任何行医证件,连行医资格都没有。因为打伤了咱们去执法的人员,就把他抓进来了。”
年轻警察点点头说:“这样的家伙一定要好好处罚,他因为自己是扁鹊吗,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病。”
老何点头说:“是啊,这些无证行医的家伙,都是些会吹会擂的人,不然的话,谁会找他们看病呢!”年轻警察说:“这家伙搞不好精神也有问题,到看守所了还敢这么嚣张。”老何感到同意。
回到值班室,老何洗脸的时候,无意间在镜子前看了看,鼻根处果然有些发暗,倘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