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个血压。”护士接连测量两遍血压,报告说:“高压70hmmmg,低压测量不出。”
大夫抢过护士手中的听诊器,在柱子身上听了听,翻过柱子身子,在柱子腹部叩了叩。马上站起身说:“病人有可能内脏出血,现在出现失血性休克,需要马上进手术室。”
此刻恰巧手术室的门打开,排到号的病人家属正把病人向手术室内推。中年大夫走过去阻止对方说:“你们要先等等,现在有个更危急的病人。需要马上手术”。
说完对郑好招手,示意他们把病人抬过来。郑好与孟令道一起把柱子抬进手术室。
五分钟过去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位护士出来问:“谁是鞠建柱的家属。”
谢彩霞走过去说:“我是。”护士说:“你是他对象吗?”谢彩霞说:“我不是。”护士问:“那你是他什么?”谢彩霞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护士说:“鞠建柱脾破裂又出现休克症状,现在需要马上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谢彩霞说:“他没有别的亲属,我就是他最近的亲属,让我签。”护士说:“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不是任何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签的,这是要负责任的。”
谢彩霞深情地望了郑好一眼,毅然转过脸对护士说:“我是他未婚妻。”
签完字以后,护士对谢彩霞说:“你们要交押金。”谢彩霞说:“我刚刚交了两万。”护士撇撇嘴说:“两万管什么,这可是脾破裂,还要腰椎手术,都是大手术。再交两万吧,事先警告你们,倘若因为缺钱而延误了病人治疗,医院可没有责任。”
谢彩霞转过脸。眼圈通红,对郑好说:“还缺这么多钱,我们该怎么办呢?”郑好说:“这么多钱,我们只能去找干活的老板要医疗费了,人在他工地上受的伤,他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孟令道摇的像是拨浪鼓,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用去要,老板扬言了,他不会再给一分钱的。”
郑好说:“国家法律规定的,工伤就应该由老板出钱。柱子是在工地上受的伤,肯定应该是工伤。他如果不给钱就是违法。”
孟令道说:“法律是这样,可是现实又是一回事,去年工地上有个开吊车的,吊车倒了,人被摔的稀巴烂,家属闹着要赔钱,老板给了一万后咬死不给了。”谢彩霞说:“人都死了,给这点钱,家属难道不闹吗?”
孟令道说:“闹有什么用,人家老板黑白两道都有人,那家人堵门不让开工,最后被以扰乱社会治安罪抓了起来,关了好多天呢。”
谢彩霞有些愤怒地说:“不去把这些欠钱的黑心老板关起来,却把受害者家属关起来,这也太过分了吧!难道这些警察就没有一点点做人的同情心吗?”孟令道说:“我们一没有权二没有势,能怎么样呢。”
两个小时后,孟令道辞别回了工地。六小时后,手术做完,柱子被推了出来,由于麻醉药的药性还没有散去,柱子还处在昏睡之中。
主治大夫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现在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听了主治大夫的话,郑好与谢彩霞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紧接着大夫的另一句话让他们心情又沉重起来“押金已经用完了,为了不影响病人后期治疗,请你们尽快凑钱。”
郑好问:”后期治疗大概还需要多少钱?”大夫想了想说:“保守说还要三万。”大夫走后,两人四目相对,半晌无语。
最后郑好打破沉默,对谢彩霞说:“无论能不能要到钱,都要找工地老板试试看,可是今天去工地已经是太晚了,老板肯定下班回家了,只能是明天再去了,我先回学校,看还能不能借一些钱。”谢彩霞点点头。
郑好转身要回学校,谢彩霞喊住了郑好。郑好回头,谢彩霞紧紧抓住郑好的手,满怀感激地说:“郑好,辛苦你了。”
郑好笑了笑,说:“柱子是你的朋友,同样也是我的朋友。帮助他是你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说完转身离去。
谢彩霞望着着郑好渐行渐远的身影,虽然瘦弱,但却暖暖得让人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