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凌风这家伙确实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首先是多疑。其次是有洁癖。最后是蛮不讲理。这让郑好越来越不能忍受。
郑好每次给他打饭回来,他都要问:“是买了十元钱的饭菜吗,怎么像是五元钱的饭,你有没有给我贪污?”
郑好说:“没有,你要多少钱的我就给你买多少钱的。”“肉怎么给的这么少,你有没有偷吃?”郑好说:“没有。”
“有没有偷偷对着我的饭碗打喷嚏或是吐唾液,我可是个干净人。”郑好说:“没有,我还没有那么变态。”
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郑好感到自尊很受伤,开始还给他做解释,力证自己清白“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时间长了就懒得解释了,任凭对方如何询问,自己则埋头吃饭。胡凌风有些不悦了,他说:“郑好,我问你呢,难道你聋了吗,没有听到我的话?”
郑好说:“信不过我,你可以去找别人。找一个你认为信得过的人,我不干就是了。”
胡凌风说:“嗨,郑好,一听你说话就是个没有教养的人,有这么说话的吗,我只不过问问。”
郑好说:“对不起,我就这样说话。”胡凌风说:“我同情你没有钱交学费,才让你给我干活,你不要不知感恩。”
郑好冷声说:“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也活的好好的,没有饿死,没有营养不良。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胡凌风呼一下站起来,说:“你敢与我顶嘴?”都见识过他跆拳道的腿功。而且都知道他的脾气,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所有人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火药味。
除了杨琛,都替郑好捏了把汗。时诚信推了推郑好,意示他不要和胡凌风对抗,说句软话,认个服就可以了。
郑好当然知道时诚信的好意,但是此刻沉默,无异于屈服,他不能屈服对方的污蔑与威胁,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不会退让。
郑好说:“什么叫顶嘴,只有以下对上,以卑贱对尊贵才会说顶嘴。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仆人,你也不要因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侮辱别人的劳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与我的关系是货币与劳动的交换,绝不是棍棒与皮鞭下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我再强调一遍,看不上我,你可以再找别人。”
胡凌风眼瞪的溜圆,突然一拳砸在郑好胸前,哈哈大笑:“郑好,你说的好,我们是平等的劳动交换。这句话我喜欢。”说完坐下吃饭。再不提刚才的事情。
第二天,胡凌风还是让郑好给他打饭,从此他再也没有问过郑好饭菜方面的任何问题。
胡凌风一周让郑好给他洗一次衣服。好在内裤与袜子没有让郑好洗,不知是他太过干净,还是对郑好洗的内裤不放心怎么的。
后来郑好无意间发现了真相,原来他包袱里几乎全是装的内裤与袜子。每周换两次,也就是说,每周他都会扔掉两双袜子与两条内裤。
郑好领教了这个所谓有钱人的生活,他的奢侈与挥霍确实让你想不到。
新来的中医诊断老师长得矮矮胖胖,络腮胡子。
班主任李文对他介绍的语焉不详,只说他姓胡。并没有常规性的介绍他来自省内哪个赫赫有名的医院或是高校。
要知道,平时只要是新来老师,李文总是不厌其烦的介绍对方,往往需要介绍半节课时间。
这个胡姓老师每次来上课都要盯着前排漂亮女生看半天。所以学生们普遍得对他就不尊重起来。
学生们私下议论,有的说:“这个家伙也是个野鸡大学毕业,靠在民办学校轮流讲课整些小钱,养家糊口。”
他讲课的最大风格就是擅长用人的大小便对中医学做深入浅出的讲解。
他说:“学诊断,要先学好阴阳。阴阳是什么呢?”胡凌风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
对方说:“片面,太片面。难道你们的中医基础理论老师没有告诉你们吗?凡是运动的,上升的,温热的,明亮的功能的属于阳的范畴,静止的,内在的,下降的,寒凉的,晦暗的物质的属于阴的范畴。”
胡凌风说:“老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学过了。”胡老师说:“重要事情怎么强调都不为过。阴阳学说给我们中医诊断提供了标准。这套标准可以帮助你们认识一切疾病,无论它有多么不可捉摸,如何多元复杂,变化多么繁琐。都可以用阴阳去把握去操作去概括。”
李开运举手问:“这些比较容易,我们知道。可是我们对阴阳里面的物质与功能不了解。什么是物资,什么是功能?”
胡老师说:“这个好解释,你排的大小便是什么”这个反问让李开运有些发懵,他说:“大小便是排泄物啊!”
胡老师说:“对了,大小便是排泄物,是客观存在的实实在在的东西,这就是物质,它们是属于阴,我这么深入浅出的一说,你就应该理解什么是物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