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等我把事情都安顿好,会再召你的。”
他让她回去,却没说为她下诏洗清疑罪,李沁喜咬咬牙,决心冒一句险:“那我还按太后之命接着禁闭吗?”
赫连看着她,嘴角闪过一丝嘲弄,“你何时变得这么听话?”
难道他说是,她就会乖乖听循吗?她不过是想从他那里要一份保障罢了。
太后的目标从来是她,不是娜依,娜依之死,是无辜被她们的互斗牵连。换句话说,李沁喜害死了娜依,还想着利用他为自己扳回一局。
“你真冷血。”赫连恨道,“你们都是。”
李沁喜听懂他言外之意,心中默对一句你也一样,“对了,方才你没有问。娜依在自尽前,还告诉了我一件事。”
赫连冰冷地挑眉。
“入宫前,娜依家中还有父母和一个小妹,太后为了逼她进宫,将她家人都杀了,她的孤女身世,实是太后一手造就。”
这句话亦有弦外之音,赫连如受棒喝,片刻后,他轰然颓倒在座上。
从王书房回去后,李沁喜没再被禁闭,赫连往太后殿和王后殿各派了一支守卫,将两殿之间隔绝,同时也纳入监管,两殿每日的一举一动,他皆知悉。
他为娜依举行了隆重的国葬,为期十四天,耗费人力财力无数。大臣们有敢不满的,都被他施以重罚。
期间,太后和李沁喜都被他看管住,这两人与娜依之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他不想在葬礼上见到她们。
赫舒林才两岁多,尚不明白生死,天一黑见不到母亲时便哄不住地哭闹。
封棺时赫连抱着儿子去看了娜依最后一眼,对她许诺自己会尽全力保护赫舒林,将他养育成人,让他一生一世太平无虞。
为她离去,他的泪已流干,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他内心反而平静,不再起狂澜。
“待我死后便立即去见你,你要等我。”
想到她的魂魄或许会于冥冥中遇上苏伊塔塔,赫连从自己身上解下一把金刀,为她作防身之用。
“若有人欺负你,便托梦告诉我,不论活人死人,我都会为你摆平。”
他一句一句交待,直到祭司在旁连连催促才离开。
赫舒林幼小的胳膊环抱着他脖颈,小脸紧紧贴着他肩头,他拍拍幼子后背,轻声说他会赶在天黑前回到他身边。
乳母接过赫舒林,一边哄着他坐上了从王陵回朝露殿的马车。
此时,赫连终于腾出手来,去把事情做最后的了断。
他首先找上李沁喜。
简单寒暄过后,他向李沁喜宣告他的判决:“高月,你迁到金罗苑去罢。”
金罗苑,那座空置已久的行宫,在这节骨眼上与牢狱无异。
李沁喜感到难以置信:“为什么?难道你不信我说的?”
明明不是她做的,事情经过都已说清楚了,他何以如此决断?这不是昭告天下,娜依确实是被她害死的吗?
赫连道:“我信,但你只是告诉了我娜依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不能说明不是你逼她或是你推的她。”
他冷漠地抬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国婚宴庆上打的什么主意,你早就对她有所忌惮了,趁机起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她一死,至少你就能专心对付太后了,不是吗?你以为只要把罪责都推到太后身上,你就安全了,对吧?你是显朝公主,又是臣民爱戴的好王后,反正我无论如何都杀不了你。”
李沁喜焦灼道:“你要是这么想就错了,和她扯上关系对我而言弊大于利,无论凶手是不是我,你都不会放过我的。太后就是看准了你关心则乱,才会做这么明显的局,因为她知道你一定会上钩!”
赫连起身走来,压得李沁喜往后退步,“若不是你心有忌惮想打压她,太后的计谋何从得手?”
不,不是这样的。李沁喜迎上他面庞,“照你这样说,难道她全家被杀,都是因为你只怜爱弱者吗?是你杀死了她的亲人吗!”
赫连瞬间噎住了。
“赫连葛尔,你冷静一点,”李沁喜后退一大步,与他拉开距离,“真正造成她一生凄苦的人,究竟是谁?”
“我没说只处理你,”赫连咬牙回道,“太后那边,我一样会问罪。”
事发前的舆论和唯一的证据都指向李沁喜,她没有证据为自己开罪,自然难辞其咎,贬去金罗苑已是额外开恩。
而且,他也不想再看见她了。
李沁喜,他,娜依之间的这场三人行原本就是扭曲的,别别扭扭到如今结出这等恶果来,他已无法再与李沁喜相对,不如把她赶走,给彼此一片清静。
娜依用性命为他们三人做了了断,他得把这座王宫收拾干净,从此专心抚养赫舒林,让他平安快乐地长大。
为了维护王庭的稳固,他不能同时将太后和王后都贬黜,所以太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