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走,它索性连蹦带跳带着艾丽妮奔上二楼,“这边!埃列什基伽尔还在这儿——”
“让开。”
艾丽妮不啰嗦直接拔枪,身体贴近墙壁、对准门锁射出子弹。精致的雕花铜锁应声熔断。
推门的瞬间,一股夹杂黑雾的热浪扑面而来。艾丽妮本能地干呕一下,皮肤因受刺激而产生强烈的不适。
眼前,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缓缓流淌着粘稠的污泥,所过之处仿佛历经大火洗礼化为焦炭。房间四面中的三面冒出呛人的黑烟,濒临崩毁。
在不时闪现火光的熔岩状半流体中,稻妻打扮的少年倒在地上,雪白的脸颊和小腿沾染肮脏污物,丧失意识的瞳孔凝固,一动不动地瞪视着天花板。
“呜哇——”
蹲在地上的金发少女呆呆地望着来者,“我是在做梦吗?”
这句话,我也很想说啊。
艾丽妮面对眼前人间炼狱般的画面,全身逐渐遍布寒意。“这些……东西,是你搞出来的吗?”
“对哦。”金发少女无辜又乖巧地点头,“因为这位实在太恶劣所以我只好下重手把他弄晕了……但是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收拾的!”
她利索地站起身,拍拍手,一室的污泥瞬间消失不见。艾丽妮的耳畔隐约听到咯咯笑的诡异女声,一阵阴风迎面扑来,被汗水沾湿刘海的额头一阵发冷。
艾丽妮不再多说,她似乎明白了凯尔希为何大费周折拜托她联络这位少女。只是转身的时刻,她的眼前回忆起某个金橙色眼眸的温柔蓝发少年。
在你的心中,他会是怎样的存在。
注视着金发少女人畜无害的笑容,她不合时宜地在心底无声发问。
借着浓烟滚滚的火灾假象,她们赶在官兵到来之前迅速逃离,直接翻进了往生堂的院落。
甫一落地,就见树荫下的阴影走出穿长衫的客卿先生。
“……”
埃列什基伽尔僵住,正要绞尽脑汁思考解释,不料对方摆摆手:“徒儿,带你的朋友回房休息,我去外面散散步。”
说罢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从后门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外面都炸开锅了,去……散步?
埃列什基伽尔差点就想给对方递一颗溜溜梅然后问:您没事吧。不过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拉着艾丽妮躲进了自己房间。
钟离手持一把洒金漆竹骨折扇,缓步走入昏黑的小巷。围墙相隔的人家种着几杆竹子,竹叶的光影在墙头摇曳不止。身材修长的青年倚在墙边,神色复杂地与他对视。
“许久不见,钟离先生。”
青年直起身子,而钟离却抢先一步,他啪地合上折扇,边骨的顶端抵上青年的胸口,迫使对方身体后倾,重新贴在墙壁上。
“钟离先生这是做什么?”
海蓝眼眸的少年偏过头,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眼神微冷的男性。
“若非遇上我,公子阁下大概已经闯进往生堂了吧?”
“事出紧急,还望您不计前嫌,准许我进入搜查。现下北国银行遇袭,一位执行官昏迷不醒——”
钟离冷笑一声:“至冬国的执行官在任何时候都没有随意入户搜查的权利,公子请回吧。还是说,爱好争斗的执行官大人还要像之前那般大闹一场?”
达达利亚绷不住了,“那我只问您一个问题就离开。”
“您有看到附近有什么可疑人等吗?”
“自然是没有。”
青年草草道谢后落荒而逃。
“这个纨绔子弟一样闲散的家伙,真的是你师父?”
早晨,埃列什基伽尔正洗漱的时候,艾丽妮走进来劈头盖脸就问,呛得她漱口水都喷了出来。她瞪大眼睛:
“你干嘛这么说?”
艾丽妮向她描述了自己一走进院子就看到钟离哼着戏曲逗笼中画眉的画面,淡金色的晨曦之中,修剪得当的发型和眉毛与丹霞眼影相得益彰,俊美非常。
妥妥一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形象。
埃列什基伽尔咳了一声:“首先纠正一点,钟离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不夸张地说,他是看着璃月港从无到有兴建起来的人。”
艾丽妮若有所思,目光转向别处:“所以你现在是定居在这里了吗?挺好的,没有战争也没有海中的隐患。”
“……你那天走得太急了,甚至没来得及参加乔迪的入职仪式。”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埃列什基迦尔愣了一下小声说。
……
……
“所以,这就是案件的真相?”
往生堂的院落,旅行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为真相分明而感到一阵畅快。
来自异世界的信使伴随着流星来到这里,收信人却误打误撞被抓走,于是上演了营救与追逐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