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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不到一周的时间,危夏跟自己的同桌早恋了。

她的同桌黎簇是让班主任头疼的问题学生,上课从来不听讲,脑袋永远埋在桌子里,批评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爸常年不在家,就算偶尔回来一次也匆匆忙忙不待多久便又要离开,根本分不出闲心来管教黎簇。

就这样,还在读高中的黎簇早早过上了自由的生活,即使已经到了高三,情况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危夏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轮廓流畅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黎簇还在毫无知觉地埋头开小差,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细瘦的手臂,藏在校服外套下的皮肤上有好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没一会儿,同桌二人双双神游天外。

去年暑假,危夏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出去旅游,出去时是几个人,回来的却只有她,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危夏回来后精神就不大正常了。

她总是抓着身边人的手臂,神经质地说着胡话。她发疯似的说着那些怪异的话。

危夏说,它们一直在和她说话,从早上到晚上,它们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说它们在尖叫、在指引她去做一些事情。

危夏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她手掌上还有一大块烧出来的疤,当时她一个人在家,平常根本不做饭的人却去打开了煤气灶的开关,然后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火苗上。

据来做饭的家政阿姨回忆,她一进门就听到了危夏在厨房里尖叫,随之而来一股烧焦的刺鼻气味,那场面简直把阿姨吓得脸色惨白,事后便辞掉了这份工作。

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情,危夏常年不在家的父母也没有回来看她一眼,但也安排了人来处理这件事——处理的结果就是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被塞进医院的车时危夏还在挣扎,她叫喊着自己没有病,她说“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其他人看不见。

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危夏死死地抓着车门不肯进去,她说自己没有撒谎,她只是想让“它们”安静下来。

但如果不是因为被人阻止,她的本意其实是想把整栋房子都烧了。

到最后房子没烧成,危夏住进了精神病院。

-

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危夏终于出院了,在她住院期间完全没有联络过的父母这才想起了她的存在,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危夏说:“我想回去上学。”

她不再说自己能听到那些声音,出院后也没人再问她。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她学会了保持安静,虽然这份安静大多数时候来源于血管里流淌的镇定剂。危夏几乎有些沦陷于那种感觉,那些借助药物得来的安静让自己变得像个正常人,正常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到底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原本的学校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家里给她找了所新学校,打点好之后,危夏就成了新学校的转学生。

班主任早早得到了提醒,和她说话时的语气温柔似水,尽管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但在医院里学会的保持安静只让危夏微微垂下了眼睑。

她一声不吭的样子令班主任有些尴尬,可一想到转学生家里的捐款,又扬起了和蔼的微笑。

黎簇就是在这叫人尴尬的气氛里抬起了脑袋。他虽然成绩差又不听话,但长着一张遗传了他妈的脸,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乖巧的错觉,用来骗骗小女生足够。

危夏的视线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他脸上,黎簇后来颇有些自恋地想,或许这时候危夏就对他一见钟情了。所以才会主动要求跟他当同桌,不顾班主任的劝说硬要跟他一起坐最后一排。

一个人孤零零坐了半学期的黎簇终于也有了同桌,他打量着对方,乍一看就觉得很白皙的皮肤,离近了更是白得晃眼。

拿书的手指莹润宛若玉石,不过黎簇也眼尖地注意到了对方右手上不和谐的疤痕。他一时有些恍惚,胡思乱想般猜测它的来由。

自从有了同桌,黎簇上课看漫画的时间有所削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学习的时间增加了,他只是花了更多时间来发呆。

在他的观察下,他发现同桌的上课状态跟他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她可能胆子没那么大,所以还要拿出书和笔来做样子。

一整节课下来,危夏的笔没有出过半点墨。

转学的第四天刚好月考,成绩出来后稳居倒数第一的黎簇破天荒考了倒数第二,新的倒数第一俨然是他的同桌。

面对这样的结果,她的表情依旧没有波澜,黎簇难得贴心一回,安慰她道刚转学还不适应也正常,危夏却很直接:“我一个字也没写。”

她的大脑里完全无法运行任何题目的思考,手止不住地发抖,那些声音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危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的安静,被医院驯养出来的习惯竟隐隐胜过了本能。

但黎簇不知道这些,在黎簇看来她是勇气可嘉,难怪能考零分。黎簇叹服对方勇气的同时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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