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日光暖暖的打在房里,昨晚的一切也都如同我的臆想,狐狸也早就消失不见。
昼伏夜出,果真是妖。
我慢慢的拉开袖子,纤细的手臂上血红色的符印十分显眼。
要想摆脱掉狐狸,符印是个大麻烦。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我浅浅的笑了笑,唤了下人更衣。
我来到了京城的最繁华的地方,井子楼,推门进去,铺天盖地的脂粉味迎面而来,与花香交杂,气味却莫名舒心。
“我来找容年先生。”
我抬头看着楼顶挂着的牌子,慢慢的数着,倒是有点像是在打发时间。
“客官请跟我来”
我跟着小差上了二楼,轻车熟路的推开尽头的门。
飘荡的纱帘横横竖竖挂了一室,我慢慢走进,坐在茶桌前。
“小姐,又是什么事,只是闲聊吗?”
容年坐在桌前,只穿着简简单单的素衣,舒缓的眉眼,清风道骨,还真像是真神仙。
这些年容年也靠着这张脸挣了不少钱,不过,他可不光有那张脸,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我慢慢的拉开袖子,完完整整的暴露出那个符印。
“我懒得跟你闲聊,先生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他往前探着身子,撇了一眼便笑道“你竟然还刺青?江大人知道吗?”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刺青,这是符印啊,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这里的头牌的啊?”
“诶,你看你,我开个玩笑嘛。”
他拽过我的手,扶起衣袖,低头细细的查看那个咒印。
“你这咒,是谁人给你下的?”
我正无聊的揪着一旁的花,搪塞的回应他“是只精怪。”
容年有些不解的抬眼看我“他为何给你下咒?你把他家炸了?”
我懒得理他,心里不禁怀疑了有一百万次他的水平。
“我前些日子落水,他救了我,给我下了咒”
“哟,英雄救美”
我扯过手来,眼神示意他闭嘴。
“他说是给我下咒保我听命于他,却没有让我干什么,只是赖在我府中不走”
“咦,孤寡男女,未婚同居。”
我懒得再问他,起身便要走,却被他慌忙拦住“姜二小姐,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
我没好气的又重新坐下,“那只精怪修为也不高,你看看这是什么,给我顺道解了。”
容年不紧不慢的添着茶“这咒印我虽暂时看不出是什么,但是绝非什么修为短浅的小妖能会的,你是不是故意贬低人家啊。”
我也没有心思同他争辩,接过他的茶。
“所以,你解的了吗?”
容年垂下头,轻声笑着,像是十拿九稳的样子。
“不能……”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就要将方才喝下去的茶吐回去。
容年倒是站起身子,慢慢翻起了书“我自是解不开,那符印非同小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有些丧气,容年解不了,怕是没人能行了。
容年看着我,悠悠的说着“你还唉声叹气什么,我做生意,一卦便值千金,我免费帮你看咒,平日还和你闲聊,你就知足吧。”
我自是知晓他没什么好话,慢慢的站起身子,抚平衣袖,向外走去。
“容年先生就是一卦千金又如何?就算是一卦万金,我又不是付不起。”
容年听到我这话,怕是已经没了好脸色,还是吃瘪般的放下书“我尽力帮你查查,到时候给你答复。”
我回过头,有些惊喜。
虽然容年只是空头神仙,但是有他助我,想必那只狐狸,死期将至。
笑容扬在脸上,我慢慢俯身冲他行礼“谢过容年先生了”
他随手整理着书卷“快走吧大小姐,我算是明白了,顺了你的意,才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