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稳。
十几分钟后门口清净下来。
“绘心,晚饭味道还可以吗?”
没什么脚步声的走路方式。绘心甚八对由纪子前两天的走路方式产生了怀疑,但他没问,“你找他们要了我的菜单?”
“不,他们主动给的我。”
他定定盯了她三秒。
她坐到他对面,坦荡对视,“他们的服务对象是我。”
绘心甚八对由纪子的反应眨了下眼,回想见面第一天的卖身说法,“那我该叫你主人?”
这回轮到绘心由纪子眨眼了,“你比我会玩。”
“过奖。”他轻松应下,对她最开始的问题给予了肯定回答,“这才是人该吃的。”
“辛苦了。给你加分。”
谁都没有提起父母上的插曲。
绘心甚八知晓她的家庭状况。浅川由纪子又不是骗婚,她只是在招工。事关她的具体事宜都用最简洁的话语告知过他,被问出是否需要他从旁辅助时,由纪子的回答是:如果你想。
事实证明,这对父母被自家女儿驾驭了。
来得急,去得也急。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绘心甚八问她:“偷印章,不是假话?”
“你听到了。”
看过她的父母后,再去观察对面的由纪子,能从她的用餐仪态看出受到过严格的教育。绘心甚八没否认,“听到了模糊的单词。”
“加分。偷印章,不是假话。”
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直觉告诉绘心甚八,自家妻子后面还有未说出口的话。他不深究。
饭后绘心由纪子洗好碗筷,解开围裙,重新戴上放在台面的戒指,瞥眼在客厅翻看文件的丈夫,“休假期也要加班啊。”
“能用的人不多。”
“有时候是这样,没有加班费的自愿加班。”她架好茶几上的电脑,“工作吧,绘心夫妇。”
绘心甚八浅浅应声。
7.
两周的假期过得很快。
两人的相处与其说是少有摩擦,不如说是没有摩擦。一个人的班从早上到晚,一周五天班有三四天都应酬到深夜,周末还要参加浅川本家公司的活动;另一个人在家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处理自己合作方发来的企划案,偶尔出趟门办理自己的事。
交集只有那几个固定时间段,想有摩擦也摩擦不起来。
都是社畜。
但两个人都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模式。
绘心甚八满意于由纪子真的做到了打点好一切,没有多余的事情会打扰到他,一如既往地专注于自身即可。
像是乌托邦。
他无需自己思考该用什么方式去对待由纪子,她会自己主动提出要求,因而他在面对由纪子时十分松弛。
话题上的抛接和并入日常的加分制。在最短时间内,他习惯了由纪子的存在。
躺床上的绘心甚八回忆了遍和由纪子的相处,在入睡前飘过一个念头,玄关要留灯。
第二天绘心甚八睁眼,看见天花板,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他的企划里,回到了蓝色监狱。收拾好自己,过一会,他的助手在敲门。
该去筹备之后的新星赛了。
他转了下左手的戒指,“请进。”
……………………
结束一天行程后,绘心甚八正带着助手回自己的工作室,半路上手机振铃,他脚步微微停顿后拿出,默认铃声配上屏幕上的「由纪子」,瞥向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
思考她现在应该是进行到第二轮酒会。
接起。
“这里是绘心甚八。”
呼吸声透过屏幕。
“绘、心。”
他继续迈步,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道内,配上她的呼吸。
“什么事?”
“玄关好黑。”
“我在蓝色监狱。”
“那我可以过来吗。”
绘心甚八知道由纪子喝完酒后会陷入飘浮的状态,特别是在他面前。由纪子醉酒的状态,他见过的;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很好地将自己控制在喝醉和微醺的中间,保留了一半清醒,让一半理智沉在酒精下。
听见了物体沉闷的落地声,其后是布料擦过空气,带起点点杂音。
“不可以。”他微微转动眼珠,从金属的墙壁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由纪子,现在泡个澡,然后去睡觉。”
“无情。”
“我不希望第二天在报纸上发现我妻子的车祸新闻。”
“……被发现了。”声音像是在水里,模糊又遥远。
那头没有没开灯的绘心由纪子晃荡到了客厅,扑上沙发,脸埋进抱枕里,手机搁在旁边,压不住的关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