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们总是随心而行,坚持着心中的正义,又不屑向无知者解释,于是他们的道路充满本可避免的误解,缀以出于清高的差错,导致灾难成为他们主演的戏剧。
跟着带有别样目的的雇主先生在镭体街找到了目标,他却被拦住了。在那之后,雇主就对他宣称取材已结束,打款也打得很及时。做这一行的,路上不动也有钱拿,他倒是还有些兴致在这边的赌场玩一会儿……然后就到了不得不现场接活的程度。
当然,他一直看得很清楚,从来到这里,横滨就在酝酿着一场灾难。据那个自称已经金盆洗手的红毛小子说,这是一场阴谋。
所谓“阴谋”自然是老路数了。
无论在哪里的占着位置的老东西,都是同样一副嘴脸。舆论的构造逻辑很简单,首先是看客不用去求证,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成立。
新生的特级咒灵……还真是让人眼馋啊。
“我是没想到,有一天五条家的‘神子’还会找上我。”鼻腔发出“嗤”的一声,男人的腿靠在咖啡厅的桌子上,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桌对面的两个人就更显眼了。都是东方面孔,却是稀有的白毛,一个面前摆着致死量的甜品,一个还在悠闲地品茶。
“别在这里发癫。”如果不是涩泽龙彦略皱的眉头,估计看到的还以为这三个人相谈甚欢。
假如是以往的任务,那么对伏黑甚尔来说,背刺是理所当然,但即使是大名鼎鼎的“天与暴君”也无法对在六眼神子五条悟和自身相当于一个移动异能力宝库的涩泽龙彦同时在场的情况下动手。
所以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各取所需,甚至还可以看个乐子。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难得自己处于主动地位,那倒不如更大胆一点。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就笑得尤为真诚,乃至于他那张极其具有迷惑性的脸也无法掩盖住他浑身上下那种让人恐惧的气质,而他向来是个热衷于豪赌的赌徒:
“十亿,我儿子归你了。”
“啊这,”年纪轻轻的五条悟没想到自己这趟居然还带附赠品,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你儿子多大了?”
然后就看到这人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回复道:
“应该是五岁?”
离开禅院家之后,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能大摇大摆直接一路打上御三家的心腹之地——虽然是某位少爷提供了小小的帮助。
但这就更乐了。
酣畅淋漓地大闹一场后,伏黑甚尔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弱,五条悟一拍脑袋:
“不会杰还没收服那只咒灵吧?就说没老子不行。”
气势汹汹冲向特级咒灵领域的三个人简直跟大爷遛弯一样,虽然这三位某种意义上的确称得上“大爷”。
赶路是一方面,少不得交流一下战术。
“所以说,你儿子呢?”涩泽龙彦这人有个好处,那就是直奔重点。
伏黑甚尔开始思考自己来之前到底把那小子放哪里了,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嗯……好像在那个酒吧门口?”
闻言,五条悟望那边望去,六眼非常轻松就看见里面空无一人与一片狼藉。
“……所以是不见了对吧?”
“啊,确实。”
“这里可是横滨,你儿子多大你多大,你就放心让小孩一个人乱走!?”五条悟痛心疾首地表达了自己作为“买家”的情绪,感觉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在伏黑甚尔面前显得如此膨胀。
“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涩泽龙彦觉得不太行,“十亿卖给他还不如卖给我。”
“然后让你拿来做异能力和咒术的实验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吐槽这件事对于五条悟而言越来越熟练了。
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们都怔住了——
不断扩大的领域,鲜血混杂着雨水趟入地道,宛如人间炼狱。
在这瓢泼的雨水中,勇者骑在龙的背上,高傲地,俯视着这群愚民的狼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咒灵操使夏油杰,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杰。”熟练地瞬移上虹龙的背部,五条悟露出了罕见的认真表情。
“走了。”涩泽龙彦取出一块异能力结晶,在天与暴君的注视下构造出了一道桥梁。
“啧,”略带不耐地跳上去,尽管伏黑甚尔只做了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旁人看来仍旧爆发力惊人,“花里胡哨的异能者。”
出乎意料的,他的挚友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语,而是这样说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想法吗?
“我曾认为咒术就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但最近我的心中,非术师的价值已经动摇了。
“道义被人故意歪曲,暴力被人重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