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酒吧“无赖派”三人聚首,本来应该是文学爱好者狂喜的打卡场面,其中两位谈论的却是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你觉得……高井夏希是个怎样的人?”
出乎太宰治的意料,跟她接触时间更久的红发书友的回答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标准”,或者说,他看到的更多是她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本质:
“怎么说呢?……感觉很孤独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容易靠近,真正接触下来,反而是比较冷漠的那一方。”
【“每次见到你,你好像总是在扮演着安慰别人的角色。”担任保镖的第一天,去超市采购的时候,红发的书友问出了这句话,“那么谁在你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过吗?”
一个共情能力特别强的人,很会体谅周围人的情绪,才会好几次猜到其他人不愿意明说的压力源。
……但是她自己呢?
“有啊——”小说家回答得不假思索,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就是我自己。” 】
然而他的对面确实坐着一个尝试走入她的心门却永远无法走近,迫切想要靠近又执着于个人自尊,只能用暧昧不明含混的方式表达情感的家伙。
“那不是完全没办法咯,”绷带少年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趴在吧台上,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更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刻板印象,“怎么看我都落后一大截了吧?!”
“……倒也不必?”织田作之助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夏希愉快的交流日常,安慰道,“我和她都是作家,平时聊创作也挺多的。要不你试试写作?增加一些共同语言?”
“不,这不一样。”太宰治企图找出自己在那一群崽子里与众不同的点,“这个设定重合了,他们都在写,那不是随便拉一个角落的码字眼镜仔都可以顶上我的位置嘛!”
明明刚认识不久却拿出如此撒泼打滚的架势,或许也只有天然属性的织田作之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任谁能想到,这小小一个酒吧,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乃至异能特务科(选择与FBI合作)的人能够共聚一堂呢?
“真是感谢你们还记得这里有个人,还有,我是在合理发表关于堕落的意见。”半只脚踏进FBI的少年黑客推了推眼镜,唇边的痣格外有辨识度,“以及,如果你们说的那个朋友笔名是‘叙’的话,那这麻烦可能有点大。”
《她》
【绝望又凄厉,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绵延不绝,我脑子里第一次有了具体而形象的孤独画面。
那分崩离析的尸体像是一个大门,人们把积攒的情绪垃圾从这个门扔出来,我九点十九分同情他们,指责这个世界,九点二十点个外卖接着看小说。
这样的我却收到了她的最后一封信件——
[此乃吾辈的告白,既是告白,也是遗书。
在我死之前,不容打开此封。]】
看着书,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灰原雄夹着一本杂志停在书店外。
他实际上挺喜欢下雨时清新的味道。雨水顺着伞面自然垂下,形成天然的雨水幕布,把他和其他来去匆匆的行人隔开,在伞下自成一个小天地,让人有了喘息的空间。
但这是在横滨。
这种味道里就混杂了些许隐蔽的火药味,他实在是讨厌这种纷争的气息。
横滨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最近各大黑手党混战的局面更是堪称灾难。幸而总监处派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拔除咒灵就可以启程回高专,他也就在回程的路上顺便买了一本杂志,据说引起争端的正是其中收录的一部作品的作者。
听说夏油学长特别喜欢的那位作家也在横滨?不知道这本杂志里有没有收录相关作品,回高专的时候可以问问。
雨下得绵延不绝,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正当他无奈打算回店里再花冤枉钱买一把伞时,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撞入了他的眼里,让他的目光无法转移——
浑身湿透,绀青色头发贴在脸上。
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他最喜欢的大雨后面用下着雨的眼睛看着他。
……
书店内昏黄得令人昏昏欲睡的灯光下,多年服役的电视机仍在执行着它的职责,耳边尽是“刺啦啦”的噪音,或许它的寿命即将达到尽头。
在同一个国家,与横滨距离并不远的安全繁荣的大城市里,电视台出了名的娱乐节目访谈的制作人很会找噱头地请了德高望重的文坛前辈对这场闹剧盖棺定论——
“毫无疑问,叙自己笔下的谬误就足以说明这是一场闹剧,而我在这些空洞的文章中看不出什么情感来。
“……最热门的《狂热信仰》既没有拯救苍生的教育,也没有传播爱的福音,不过是以自我为本位的利己主义狂妄幻想 。
“个人以为,叙不是批判不平等的环境,而是批判这个环境没有把自己放在最有利的位置上。本质还是对自己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