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那我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小太监明显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接过轮椅,推着陈萍萍进了御书房。
于是外面就只剩了李瑶兮、老仆人和侯公公。
李瑶兮才不会真的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站着,准备先去后宫闲逛一圈,兴许还能碰上某位娘娘。她刚要转身离开,就听侯公公说:“姑娘还是在这儿等吧,待会要是陛下传召让您进去,奴才可不好交差。”
李瑶兮忍住骂脏话的冲动,努力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能跟那个狗皇帝置气,于是心生一计,道:“行行行,我就在这待着,不过我这么站着也太累了些。”说罢,她猛地发力,直接飞身跃上屋顶,一屁股坐在那些琉璃瓦上,对已经看傻了的侯公公喊到:“我看这儿就挺舒服的,还能看看景色。”
侯公公急得直跺脚,心说哪有像您这样的啊。自庆国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人敢直接坐在御书房的屋顶上,而且居然还坐得如此肆意,如此自然!
李瑶兮注视着那一片广场,只觉得这皇宫竟是如此气派,不愧是南庆皇帝的居所,倒是把侯公公完全晾在了下面。
不知又过了多久,御书房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
陈萍萍甫一出门,便看见李瑶兮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冲他招手,笑容在阳光下明媚无比。
侯公公早已小跑进去,询问庆帝接下来的旨意。
“那女子方才在殿外表现得如何?”一个男声问道,虽是随意发问,可声音却隐隐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整个南庆权力最大的男人此时正斜靠在榻上,注视着面前的侯公公。
侯公公赶忙回话:“陛下有所不知啊,神女方才听陛下让她在外候着,竟直接借真气飞至屋檐之上坐着,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如此大胆之人,连奴才都没见过啊!”
庆帝闻言,不怒反笑,道:“真不愧是从神庙出来的女子,心智思想,和旁人确实不同!”他大手一挥,道:“传她进来吧。”
殿外李瑶兮听罢侯公公的传话,这才从屋檐上下来,掸了掸身上的些许灰尘,轻快地对陈萍萍说:“那我可去了。”
“去吧,”陈萍萍从容说,“我在殿外等你。”
李瑶兮略整了整仪容,正要进殿,陈萍萍却拦住了她,伸手轻轻帮她将鬓间的桃花簪扶正,然后说道:“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李瑶兮迈入殿门,在侯公公的引领下走入内殿,一眼便看见了榻上的那个中年男子。
庆帝今日只穿了一件水青色常服,腰间系一条玉带,虽只是寻常打扮,却让人顿感威严,那股威严不是靠服饰,更不是靠面容,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王者的气息,仿佛一只懒懒趴在草原上半睁着眼的雄狮,一旦发威就能让整个草原为之颤抖。
李瑶兮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威势,只是从容地走到庆帝面前,微微躬身,朗声道:“见过陛下。”
侯公公连忙小意提醒道:“姑娘,跪下啊。”
李瑶兮没有理会他,坦然地平视着皇帝的脸,心里却想着:还让我跪?本姑娘没让你跪就不错了!
皇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询的意味,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李瑶兮身上来回扫荡,似乎想将她彻底看穿。
李瑶兮丝毫没有畏惧,仍然紧盯着庆帝的眼睛。
半晌,庆帝威严开口:“神女自神庙而来,规矩自然与我大庆不同,不跪也罢。”
“谢陛下。”李瑶兮淡淡地道。
庆帝挥手示意侯公公出去,又示意李瑶兮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神女因何下凡?”良久,庆帝开口。
“受神庙之嘱托罢了。”
庆帝还在盯着她,缓缓说道:“神庙……何时开始主动干涉世事了?”
好吧……差点忘了这男人也是和神庙有交易的……
“陛下,我只是奉神庙之命而已……我哪知道那么多?”
庆帝微微叹了口气,道:“不要试图骗朕。”
李瑶兮笑了,知道果然这招不太管用,于是干脆说道:“陛下厉害啊,一眼就看出来我在骗你!其实呢我就是神庙里一个打酱油的,在里面待无聊了就想跑下来玩一趟然后我就来了结果一来就被人当吉祥物了谁知道连您还召见我您听明白了么?”
被李瑶兮这一大串不带喘气的语言输出震撼到,庆帝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看着庆帝的神情,李瑶兮知道他八成是想起了叶轻眉。只听庆帝又说:“你初来庆国,可还习惯?”
“回陛下,庆国百姓心善,只是有些愚昧。”
庆帝皱起眉头,道:“哦?那你倒是详细说说,朕的百姓,哪里愚昧了?”
李瑶兮认真地说:“陛下,我只问一个问题:这京都的百姓,是不是爱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