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李瑶兮有机会好好欣赏一下眼前的美景,她便听见一声惊呼。
“莫非这真是神庙派仙女临凡?刚才那霞光咱可都看见了。”一位中年妇人看见了李瑶兮,掩嘴轻呼。
她旁边的那位妇人倒是反应快,直接咕咚一声跪在李瑶兮面前便要磕头,嘴里还喊着“仙女在上,特此临凡,佑我大庆!”
李瑶兮吃惊地张大了嘴,刚想说话,就见一位年轻的男子往妇人身边一跪,激动道:“此真乃天佑大庆也!定是神庙感念陛下仁厚,才特意派此女前来。”
这两个人这么一喊,附近或赏花或折柳或乘凉的京都百姓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倒头便拜,硬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将李瑶兮和无羁、无痕团团围在中央,一边磕头一边赞美她和神庙,一时间称颂声不绝。
李瑶兮瞪着一双眼睛,赶紧喊到:“你们别跪下啊,先起来说话!”
可惜根本没有人听。
李瑶兮看了一眼后面的无羁和无痕,示意他们给个主意,却收获了一个“小姐自己看着办吧”的无奈眼神。
李瑶兮直接拉住一位离她最近的少妇,说:“你先起来,你这样不是让我占便宜嘛。起来,起来咱们再聊。”
见那个少妇光顾着浑身颤抖地磕头,根本不理会她,李瑶兮只得大喊一声:“都给本姑娘支愣起来!我又不是寺庙里的佛像!”
听她这么说,那些人才陆续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可是却还都低着头,连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敢。
李瑶兮见状,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心想既然已经被人认为是仙女,要想脱身就干脆先把戏做足,反正她连在陈萍萍面前都脸皮厚到敢自称小仙女,在这群百姓面前那当然是更要戏精一点。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地说:“那个……ladies and gentlemen,吾受神庙之嘱托,特此临凡,见汝诚心信奉神庙,心中甚喜!呃……吾既不远万里来到庆国,自然是还有任务在身。汝……可以开道了。”
百姓闻言,又是“呼啦”一声散开排在道路两侧,充满敬畏地注视着李瑶兮施施然地走过。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看到李瑶兮离开时脸上尴尬到抠地缝的表情。
好不容易逃离了人群,李瑶兮才松了一口气,却看见无羁无痕两个人极力憋笑的神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无痕赶紧说:“只是觉得小姐一席话真真是醍醐灌顶,令我和无羁受益匪浅。”
无羁在旁边连连点头,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姐,我只是觉得,您还真挺能编的哈哈哈。”
李瑶兮瞪了他一眼:“你不懂,人家这叫有演讲天赋。再说我说得不对吗?反正我四舍五入就是从神庙出来的。”
见他们俩还是笑,李瑶兮索性直接大步流星地走着,把无羁无痕两个人甩在了后面。只听见无羁在身后喊着:“哎哎哎小姐我们知错了你等会啊!”
“那个,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老是住在客栈。这样吧,先去京都里最好的客栈住几天,等别院修缮好之后咱们就搬进去。”李瑶兮说。
于是三人便在一家客栈住下,先是休整了一晚不提。
桃花灼灼斗春芳,一见如云满目光。
京郊的桃林向来是极美的,偏生又地处偏僻,即使是处在盛春也不常有人来,倒是像一处世外仙境般。李瑶兮最喜桃花,又生性好玩,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5A级景点,生是和无羁无痕做了一个秋千挂在树上,自己去赏花荡秋千,留她那两个爱和她互怼的仆从在客栈待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李瑶兮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桃林,拨开面前的几根绽满桃花的桃枝,来到一片被桃林围住的空地。数不胜数的高大的桃树上密密匝匝地挤满了花朵,却还留出了足够阳光照进的缝隙,露出高远的碧天。落英缤纷,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瓣。不论抬头还是垂首,入目皆是灿若云霞的花朵,倒是和李瑶兮的衣衫十分相衬。
李瑶兮今日着一件粉色纱衣,用粉色丝线绣出桃花的花纹,一针一线皆是春色撩人。裙摆也恰似那些落红般倾泻于地,铺开两三尺有余,和花瓣交织成一片绯红。青丝挽成一个追云髻,只用去年在京都买的桃花簪绾起,一半乌发如瀑般垂到不盈一握的腰上,略施粉黛,眉心更是用胭脂描绘出桃花形状,这一点桃花妆更衬面容瑰丽姣好,宛若天仙。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轻盈地跳上秋千,李瑶兮握住绳索,足尖点地,用力一蹬,秋千便悠悠荡起。随着李瑶兮力度的加大,那秋千越荡越高,带起阵阵微风,将树上的桃花震落了不少,几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在李瑶兮的头上和衣上。她瑰丽至极的裙裾似流霞般曳地,与满地花瓣揉杂在一处,一片芬芳娇艳,如风景画儿一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