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敖弘抬起手边的高脚杯,晃了晃,然后仰头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敖嘉则很开心,不管怎样,至少敖弘愿意承认陈树律跟他是一家人了。她迫不及待给陈树律发消息,之后盯着全息屏幕,生怕漏看。
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陈树律的回应。
她抄上帽子,再次下楼溜达去陈树律的房间,还跟之前一样,门紧闭着、灯也没开,实际上,陈树律房间的门锁顶多算个装饰,随随便便就可以找管家帮忙打开。
然而,敖嘉没这样做,也不想,本来让陈树律住在这里已经是在针对他了,若是再随便撬开他的房门,那真的很不尊重人。
“阿律,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明晚我们聚餐,你可以早点回来吗?”
敖嘉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裹紧衣服,盯着对话框里自己发过去的消息发呆。她想解释,自己跟安克儿的关系真不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自己跟她才是一条战线的。
“啊——”敖嘉抓狂,都怪安克尔,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和陈树律产生误会。
“我好不容易才刷的好人卡。”敖嘉坐在石阶上拖着腮,跺着脚。好不容易才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破冰,现在安克儿出现一闹,之前的努力要打水漂了。
她极度苦恼。
夜里寒风肆虐,敖嘉被冻得发抖,使劲儿搓着双手取暖,已经十一点了,可陈树律是还没回消息,也不见人影。
她实在冻得受不了,直接拨通陈树律的电话。
对方没接。
敖嘉耷拉着脑袋,完了,好不容易经营的人设就这样崩了,之前的一切白做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吩咐管家,要他在陈树律回来之后通知自己,她回到卧室,把被子拉来盖住脑袋,连帽子都没摘。
不知过了多久,敖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小姐,陈树律回来了。”
起床气刚要发作,听到陈树律的瞬间,敖嘉又生生将它摁下来。
她随便套上外套,开门去找陈树律。
其实明天一早找他也可以,但敖嘉想要显得真诚一些,她使劲儿揉着双眼,直到眼泪流下来才罢手。
“阿律,”她站在门口,轻轻敲门,“我们谈谈,可以吗?”
然而等了良久,里面还是没任何动静。
“阿律……”
还是没动静。
敖嘉索性直接坐在石阶上,不一会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敖嘉冷得抱住自己,决定再等一小时,如果对方还不出来就先回去,免得把自己冻出个好歹。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约莫过来十多分钟,一束光在敖嘉脚边亮起,她心中很是欣喜,但面上并未表露。
“进来吧。”
最终,陈树律开口。
他从搏击馆回来,才写完练习题,起身刚准备洗漱,透过窗户看到门口坐了一个人。
“阿律。”敖嘉搓着手,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明明刚才还没这么冷的,可一进屋子,她就忍不住发抖。
陈树律看她冻得脸色发白,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谢。”敖嘉双手接过来,仿佛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缓了几分钟后才说:“阿律,我,我跟安克儿不是一伙的。”
“上次余筱生日,他说要来凑热闹,我不知道他会冲你来。”
敖嘉束起三根手指保证,“但我警告他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找你麻烦的。”
“说完了?”
陈树律似乎压根儿不关心这件事,“还有其他事情吗?”
他问。
“那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敖嘉试探性地问。
陈树律抬眸,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说,不会。
敖嘉激动站起身,眼神诚挚,“明天晚上聚餐,到时候我来接你。”说完后她把杯子搁在桌上,道谢后转身回去。
她知道陈树律刚才肯定在撒谎,但没必要拆穿,完成任务罢了,装傻充愣可以一试。
敖嘉走后,陈树律洗漱完毕,关灯躺在被窝里回复山青野的消息。
他承认,第一眼看到敖嘉和安克儿一同出现的时候,确实是生气,但冷静过后,觉得敖嘉的做法无可厚非。
敖家做梦都想巴结安家。
所以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今天礼堂的突发事件,山青野找到他,说欢迎仪式临时定在明天上午,梦寐以求的就在眼前,陈树律躺平紧盯天花板。
心里多了几分雀跃。
翌日。
他早早出门,并给敖嘉发消息,告诉她自己会在六点前回来。
乘车抵达城南片区的时刻,陈树律站在警示牌前停顿了几秒,才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