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紧盯着俞笙的少女,看到俞笙睁眼的瞬间,突然向前用力攀爬几步。近在咫尺的面庞令俞笙霎时间内心一颤。
麋鹿紧张喘气的样子让俞笙顾不得其他,迅速出手打晕她,另外一只手赶忙松开方浅,接住麋鹿坠落的身体。
令俞笙没想到的是,松手的瞬间方浅毫无征兆地醒了过来,气氛突然焦灼起来,俞笙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现在的状况。只能略带无奈地回应她满是疑惑的双眼:“我醒来麋鹿就在眼前,怕她闹出大动静只能先打晕了。”
“啊——可这……让我想想,按理说前几天麋鹿的状态虽然不稳定,但还算正常,可最近怎么越来越反常,刺猬不是给了她助眠的药草吗?怎么半夜还会这样?”
方浅话说一半,转头望向俞笙,看她还保持原样纹丝不动看着自己。便出声催促她:“先别管那么多,把自己撇清再说。赶紧把她扶到旁边树干,就她这状态,明天肯定记不起来。就算她指责我们,本身就有幻觉的人,有谁信呢?”
海岛上的夜风呼呼吹着起劲儿,把暗夜中的声响都细细地遮盖住。安顿好麋鹿,她们两个回到原位靠着树干坐下。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方浅最后淡淡地交代一句。
闭上眼睛,俞笙头脑无比清醒,再也没有了睡意。
是谁让麋鹿精神失常?麋鹿对她的恐惧从何而来?方浅怎么会有这么冷静的处理态度?
一点光亮从海平面冒出,天地间被红色笼罩。太阳一点点地向上升起,走得很慢。可当人转头再看时,它已经完全升出海平面。清晨的阳光很柔和,照在俞笙的身上,感觉周遭都温暖起来。
一天过去了,俞笙本来担心自己来得比较晚,会很难融入团队,后来发现自己完全多虑。
大家都是只和自己相熟的人说话交谈,就像现在,无论是擦肩而过还是领取食物,没有人会在乎你什么时候来,也没人问你任何问题。
“我们今天还是分为三波人马……”羚羊刚开口安排今天的事宜,就被人出声打断了,他的眼神轻微闪动后恢复如常。
驯鹿惨白着一张脸,说话尽可能保持稳定:“队长,我们小队不需要休息了,我们可以接受外出任务。”
羚羊极尽担忧地望向驯鹿,驯鹿只是冲他点点头。
虽然年龄不大,但驯鹿心气极高,根本忍受不了其他人看不起他的目光。碰上那样的事已经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所以为了麋鹿和他自己,这场“盛宴”他一定要走到最后。
羚羊看似妥协道:“好吧,驯鹿你带上你的那队人继续开路,我和大象带着他的成员去港口捕猎,剩下的人由棕熊指挥,就在大本营留守。对了,刺猬留下吧,最近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你帮留守的人处理一下。”
“我觉得……觉得其实……都处理好了,我……我想和驯鹿他们一起,开路过程会……更危险。其他人留下也可以的。”
方浅直接抢着说:“我不行啊,我和刺猬是搭档,我俩的作用就是一加一大于二,而且雪狐刚来,总得跟着我吧,我俩也不能一起留在‘家’啊。”
俞笙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静静地等着最后的安排。其实方浅这么说已经很明显了。果然,人群中有人直接开口道:“那就麋鹿留下呗,反正她出去更危险。”
听到有人点到她,麋鹿急促地抬头反驳:“不……不行。”绝对不行,她绝对不可以离开驯鹿。她泪眼朦胧地求助驯鹿,可是驯鹿竟然直接避开了。
基本都确定好了,羚羊观察一圈,发现再没有人反驳。“嗯,我觉得也可以。”羚羊温和地回应众人,忽视了麋鹿的请求。
但从刺猬说话的一瞬间,俞笙就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羚羊。或许是羚羊没想到会有人提意见,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转瞬即逝。
各自出发后,驯鹿小队的大家都很谨慎,毕竟比起狩猎——危险就在眼前,开路的危险主要是未知。俞笙同样小心翼翼,四处观望。因为真的出现危险时,她不相信这些人能靠得住,而且驯鹿过于明显地强撑让她有些不安。
一路走走停停,他们提前避让了一些大型的,具有攻击性的生物,因此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俞笙倒是有些惊讶,刺猬和方浅居然一点不害怕野猪蟒蛇这类生物。
“前面是之前探过的地方,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生物群居的迹象,我们可以适当休息一下,大家都幸苦了,不过也请千万不要松懈。”走了一路,驯鹿终于开口下令休息。
俞笙听队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天的驯鹿似乎格外凝重,除了紧要的事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而且听队友的话语,担心驯鹿身体之余,还有其他隐秘的心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俞笙感觉刺猬每次看向驯鹿的眼神总是很空,像是什么都没有,可往往又能看很长时间。
在基地时并不明显,但外出任务时人员骤减,一两个人刻意的重复行为就格外扎眼。人对人的心思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