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荑呼吸一滞,眸子圆睁,双手放在身侧,不知所措,可无论目光如何游离,都避不开眼前人灼热的目光。
裴时戎趁机捉起她的手,让她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身,又加深了这个有些绵长的吻。
她微微张开的檀口更是给了人可趁之机,下一刻谢归荑便感觉到那人的舌尖灵活地撬开自己的牙关,而后与自己的舌尖交缠起来。
她的脸涨得通红,却又怎么都推不开处在上位上的人。
这样的经历在谢归荑前世的记忆里也有,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这个吻中,她能感受到的不是彻头彻尾的占有,而是一种穷尽毕生温柔的眷念与不舍。
她眼前一白,脑中的弦也“崩”的一声断了。
裴时戎这才放开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抚了抚自己的唇,以气音笑了声才道:“其实原本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你都主动亲我了,那——我总不能让你失望吧?”他似乎完全不理会小娘子泛红的脸颊,还有意延长了调子打趣她。
这下谢归荑是真得无地自容了,迅速从一旁扯过被角捂住自己脸,不久又露出一双眼睛,想看裴时戎到底走没有,没想到人还站在榻边,叫她立刻慌忙地撤回了目光。
“怎么,这么不舍得我走呀?”他抱着小臂这般问。
看她良久没有反应,他也知道是个姑娘家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俯下身在她耳侧道:“那我走了?”说完又亲了下她没捂住的耳廓。
直到直起身的时候,榻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裴时戎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她:“那我这就走了?”
谢归荑仍然一动未动。
倒是裴时戎有些着急,都转身了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可真走了!”
“真走了!”
“你要走就走,哪那么多话,”下一秒,谢归荑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拥着被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烦不烦啊……”
裴时戎摸了摸胸口,长舒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理我了。”
谢归荑微微别过头去,“到底走不走?”说着翻身下榻,“不走我可先行一步了?”
裴时戎以为她是和自己置气,立马伏低做小,“好好好,我走,我走。”
没想到谢归荑只是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发丝,便转身朝他道:\"寻阳城也是我的家,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总不能在这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她脸上的残红还未完全褪去,与裴时戎说话时眼睛也是低垂着,并未和他直接对视。
裴时戎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了声。
“笑什么?”
“因为我未来的娘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裴时戎说着主动去挽着她,侧头看她时,满眼的宠溺。
谢归荑眼帘垂着,“又贫嘴。”
“你可别不信,是真的!”裴时戎假装沉吟一声,补了句:“你若不信,等忙完了,我并不介意晚上好好向你证明一下我的心意。”
“啊行行行,是真得,是真的!”谢归荑立马连声应了他。
不得不说,裴时戎选燕昭作为心腹的确是考量的久远,他虽然瞧着耿直,但做被安排的事情,想来慎之又慎,力求滴水不漏。他们到寻阳公衙的时候,他正安排着放米施粥,桓宓竟也在他身侧,袖口挽起,笑吟吟地将一勺热粥盛到面前一个老丈的碗中。
“哟!我说怎么半天找不到我家阿宓,原来是被燕副将拐走了啊?”谢归荑虽然这么说着,但眸光却是对着桓宓。
桓宓的性子从不是肯轻易罢休的人,见她这般打趣自己,一边将铁勺放进桶中,一边抬眸朝她道:“你不也是和你家裴少将军一起过来的,还好意思说我!”说着从桶中提起勺子,许是一时没留意,舀得有些多了,她下意识地“哎呦”了一声,燕昭立即将手中提着的米袋放在一边,接过她手中的铁勺,颇是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样,还好吗?”
桓宓低眉,轻轻撇了撇嘴角,将带着红印的手腕翻上来给他看,“方才同归荑说话,没顾上看,铁勺有点沉,不小心磕到手了。”
燕昭此时哪里还在意自家主公在场,面前还有一堆寻阳城的百姓,有点关心则乱,“那要不你放下,我来。”
桓宓朝他弯了弯唇,笑得娇俏,“唔,其实也不是很疼,如果你能帮我吹两下的话。”
燕昭耳根一红,但还是照做了。
裴时戎在旁边瞧着,下意识地看向谢归荑,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谢归荑有些茫然无措,迅速将目光转向一旁,“看我做什么?”
裴时戎有点委屈地瘪了瘪嘴,一副“你就不能学学人家,也朝我撒撒娇吗”的表情,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将矛头对向了燕昭。
“燕昭,你再这么玩忽职守,我就立马把你调回扬州去,留方烬一个人在这边。”裴时戎冷声道。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