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些日子,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了,朵儿四下找从前方回来的人打听。送回来的多是伤兵,口中都是哪儿哪儿打得多么惨烈,更加重了朵儿的担忧。朵儿还是决定要找更可靠的消息来源,按理说就要往靠近前线的地方才行。
但前线如何去具体在那些地方,那些伤兵所说的都不一样。朵儿知道下级的士兵不可能了解大局,说的话自然不会一样,也就没有参考的价值了。
那最了解大局的自然是首领之人,如今部族中掌事的是阿巴嘎,只能去阿巴嘎那打听了。
“阿巴嘎,我很担心阿布和哥哥,他们现在在哪赢敌呢?”
“你放心,这次我们不是主力,大哥和岱青负责的中路主要是起到连接前后方的作用,不会有危险。”
“中路?会和皇上在一块儿吗?”
多年不见朵儿,眼前的女孩也长大了问这么多话,看似在问父兄,其实更关心夫婿的安危,,敖其不禁无奈的摇头笑笑,果然女大不中留。
“打仗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他们不在一块,皇上在哪,我也不知道。但不管皇上在哪,都必定有许多人保护他,你大可放心。”
虽然阿巴嘎说得笃定,但没几天,阿巴嘎也走了,临行前特别安排了人手保护朵儿。阿巴嘎的离开让朵儿十分不安,这不安很快也应验了。
过了两天,暂时主事的二哥哥牧仁开始安排准备女眷们的迁移。朵儿不解的去询问二哥哥,牧仁只说是阿巴嘎传了消息回来,因为受到突袭,安全起见让女眷先往东避一避。
朵儿再也坐不住了,她不想跟着大家走,她一定要弄清楚前线到底如何了。朵儿为此另做了准备,她一早就注意到了那些专门前往前线地区的输送物资的车队,这些车队的人手不少是部族中的普通牧民,并且经常轮换。加上她离开部族多年,有不少人已不太认得出她的容貌,这正是好机会。
朵儿乔装成牧民接受征召,在所属车队出发前,朵儿支开琪琪格,骗过护卫,变装跟着车队往前线方向而去。
朵儿的离开可让牧仁那儿炸了锅,土谢图自个儿的公主,更重要的还是已经册封的贵人竟然不见了。人丢了可是天大的事,但朵儿是皇帝私带出宫的,牧仁又不敢声张,只能按下消息,悄悄地找人,但也不敢隐瞒父兄和叔叔,同时派人给两边送了密信。
装载辎重的车马行进自然比不上行军,花了两天脚程才来到一处颇有些规模的驻地。朵儿不知道这处落脚的驻地在谁的管辖范围内,但也看得出还是后方,因为根本看不到任何战场的景象。
到了驻地,纪律就严格起来了,朵儿没有逃过检查。当然,草原上打仗的时候,有时也会全部落参战,检查的军官看到是女子也并没有太苛责,只是皱了皱眉,问道:“现在又不是穷途末路,怎么叫了女人来前线了。”
朵儿半真半假的编了一套说辞:“我爹爹和兄长许久都没有消息了,我是自己跟来的,即便见不到他们,我也想尽一份力。”
军官的不满并未因朵儿的诚心而有所缓和,只说道:“算了,既然来了,就听指挥,当然我也不会当你是个女子就会照顾你。你也不能久留,过几天车队回后方了,你就跟着回去吧。”
朵儿被安排到了几个随军的老妈子那儿,每日和几个中年女子一起做些饮食浣洗事情,只是往日没怎么做过,显得笨手笨脚的。一个心思细腻的大姐看出了她的情况:“姑娘不是普通人家吧?怎么会随军来做粗活。”
朵儿谎称自己的父亲是个参领,许久不见父兄消息,自己私自跑来打探消息的。
“我虽然没做过这些,但骑马射箭还是可以的,本以为上前线能参战,谁知却不许我去。”
大姐无奈地笑道:“你以为军队能随便安排人呢?又不是到了没人的时候了,哪里会叫我们女人上战场。”
可战场随时都会变,看着是后方,或许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主阵地。
这天夜里,朵儿跟着几个大姐忙到深夜,刚合衣睡下,便听到不远处响起叫喊声。几人忙穿好衣服走出帐篷,看到三十丈开外已亮起几处火光。大姐拉住一个从火光处往回跑的士兵问了,才知道他们受袭了。刚问完,前面跟过来一个百长,大声令她们跟着去抢救粮草。
“能打仗的都去顶着了,你们几个赶紧的,能救多少是多少,自己的命就自己顾了,真被打乱了,谁也顾不上。”
这军官说的话有些寒心,却是战场中的实话。几个女人都没有埋怨,先往存粮食的位置跑去。
目测已经有半数的辎重着了火,营帐外围喊声震天,时间紧急,救火是来不及了,只能优先抢出未受到影响的。
几个大姐虽然是女人,但也是做惯了粗重活的,上前就一人拉起一辆,朵儿力气不够,原本打算帮忙推车,一个大姐指着不远处的马匹对她喊着:“这些小车我们拉得动,你去套马,把那些再大些的套上。”
朵儿套马车的技术还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