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付他根本用不了多少暴力。
姚天逸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臭骂:“你这个走狗!”
我用蓝牙耳机通知附近岗亭的兄弟们过来:“立马回头站台200米有闹事的,来几个人。”
姚天逸一边剧烈挣扎,一边骂我:“你倒是忠心耿耿,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这样斯文扫地的人破口大骂,我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还有闲心跟他拌嘴:“哦,我怎么死的不知道,反正不会比你早。”
姚天逸忽然停止了挣扎,扭过头,牵动嘴角皱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一分神,松手让他挣脱了。
——“你以为,那个姓伍的保镖是怎么死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口齿却仍然清清楚楚。
姚天逸趁我愣神的功夫扑到了李韵的座驾边上,咣咣拍着车窗的玻璃,声嘶力竭地叫道:“李总,您忘了前年的锦旗了吗,还有十年前的高尔夫球杆?另外十五年前——”
“够了!”后座墨色的玻璃降下一半,露出了李韵愠怒的脸。她的妆容掉了一半,脸上只剩下惨白而斑驳的粉底,活像一只蜕皮的女鬼。
姚天逸见了她的面,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口吻:“李总,我谁都没有提过,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小少爷……不是,普罗米修斯项目只是当时实习生犯的一个小错误,您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保证,这回我全程自己经手,不错眼地盯着,绝对不会出错了。”
李韵收回目光,冷冷地说:“上来。”
车门解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姚天逸顿时眉开眼笑,正要上车,回身把被丢弃在路边的公文包捡了,在我面前动作夸张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然后坐进了后座贵宾的位置。
我满腹疑虑地坐回了车里,不知道李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F仍旧载着我们往滨海路1999号走。
后座的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仿佛在刻意地避讳着什么。
一车人沉默压抑地到了主楼大厅门口,李韵和姚天逸下了车,直接进去了。
我听见李韵吩咐候在门口的管家:“让小厨房送双人份的晚餐去书房,今天有客人。”
我今天的工作至此就结束了,看看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去员工食堂吃饭。但是我一点都没有胃口。
姚天逸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应该不知道我和老伍的关系,否则,他会说“你父亲”,或者“另一位姓伍的保镖”。他似乎在暗示老伍的死另有蹊跷,可老伍住院时,每一张化验报告单、每一次的诊断记录,我都是亲眼看见的,他确实生了晚期肺癌。
难道……老伍的死因不是癌症?
我心烦意乱,晚饭也没吃,蹲守在主楼外面,就等着姚天逸出来了当面问问清楚。
到了晚上十点,姚天逸才独自一人从大厅里出来,神清气爽,志得意满,看来跟李韵谈妥了。
他左顾右盼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显然心情十分愉悦,看见了我,也不计较我刚才捉小鸡似地把他的手反剪了,大度地对我点头一笑。
我烦得要死,没工夫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你刚才说,那个姓伍的保镖是怎么死的?”
姚天逸笑容一滞,打了个哈哈:“别人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我脸色一沉:“他是我父亲。”
姚天逸愣了一下,瞅着我“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念叨:“可真敢……”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姚天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眼神四处乱瞟,说,“我胡诌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信——”
“我车来了!这里这里!”他突然拼命地挥起手来,朝一辆缓缓驶来的黑色车子致意。
那辆车我认识,秦家专门用来接送宾客的。
姚天逸像逃一样打开车门钻进去,对值班司机说:“去城南国际机场,我赶航班,麻烦快一点。”
大庭广众,摄像头林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他的车子一溜烟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
孩子被调包后错养了十八年,这么大的失误李韵居然跟姚天逸和解了?李韵那个脾气居然忍得了?
这得是有把柄在姚天逸手里吧。
姚天逸那句话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之前没有在意的一些疑点,也再次浮上心头。
老伍,张礼来,都是在退休的节骨眼上患了癌,难道……
我一刻也不能等,当即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接起来的却不是老张,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哪位?我爸已经睡下休息了。”
“我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