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蔫儿坏。他在她虚空表演的时候,忍不住笑弯了眼睛。他在表演完谢幕之后,抓起桌上的蒲扇挡住了自己笑得发酸的腮帮子。
文箬一脸莫名,俯身去抢他遮面的蒲扇,想要问清楚自己刚才的回答哪里惹他发笑了。她凑近的时候猛地一抬眼,从对面墙上的镇宅宝镜里看到了自己左脸上那个简化的汽车力学模型图。
“李牧…你居然看了我一下午笑话……”文箬夺了他的蒲扇,往他后背上拍。他腮帮子不是发酸吗,她不介意让它发疼。李牧连连求饶,“没有,没有,我刚刚才看到的。”
林扬进后院刚好看到他俩打闹的这一幕,不由一阵头疼。于是,挥手打发精力无限的俩人去牛叔家的荷塘取鱼和小河虾回来。
一路上,文箬都在叽喳说着废话。既然脸上的铅字印迹已经被洗掉,尴尬也早就消散了。她一会儿打探李牧说的一点点眉目究竟是啥,一会儿为大金和小金挥翅膀想要飞翔感到开心。不过,她说着说着,便开始担忧二金的迟钝。
“二金安安静静的,饿了才叫,完全没有想飞翔的冲动。怎么办呢?李牧。要不要带去宠物医院让兽医瞅瞅?”
李牧皱眉,怎么着真把一窝燕崽儿当儿子养了。发育迟钝要看医生,是不是还要拍片子检查燕脑的发育是否迟缓?不过,他也只是心里吐槽,面上还是安慰她,“你儿子不鸣则已,以后会一鸣冲天的。”
“李牧,你平时喂它们的时候,有没有偷偷偏心大金和小金呢?”
李牧没理她。
“李牧,一会儿回家,你把鸟窝取下来吧。晚上我来喂它们,顺便观察一下鸟屎是否正常。”
李牧依旧没理她。
……
“李牧,你说它们以后在野外能不能生存适应呢?”
李牧放缓了脚步,稍作停顿,答了一句,“担心它们,可以多养几天。”
文箬开口拒绝了,“不行呢。到时间就要放它们会大自然。它们生于自然,也应该长于自然的。”
李牧反问她,“道理你都懂,怎么还不停念叨?”
文箬理直气壮,“担心呗。你出来游历,你爸妈和家人不一样担心和絮叨吗?”
“文箬,不要拿你的一窝鸟崽子和我相提并论。”
“没有啊,燕子独立的时候,会飞翔。你又不会。”
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前半段飘荡着文箬的废话,后半程是俩人的拌嘴。
牛婶也在鱼塘,她是送莲蓬和荷花给李牧的那位乡邻。“哎哟,是帅小伙来啦。这下我家妞妞要后悔没出门了。”
文箬总算停下了废话,坦坦荡荡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戏谑。原来莲蓬和荷花是李牧的皮相换来的。不错,以后应该多打发他去街上溜达。
李牧回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对男主人说,“牛叔,我们来拿鱼虾。林扬哥说订了三斤小河虾和一条鲈鱼。”
牛叔说,“虾已经装袋了。鱼等着,我来网。小伙子,你和你妹妹站远点,小心溅你们身上水。”
文箬没开口说我比他大,只是瞪了李牧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后退了几步。
牛婶接棒,“你们要住多久呢?下个假期还来吗?小伙子,我们家妞妞可喜欢你了。”
一网下水,兜住了三条。牛叔把小的两条扔回塘里,最大的那条被麻溜地装袋,递给了李牧。
“多少钱?”
“林扬付过了。”
“牛叔,牛婶,再见。”
俩人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文箬手里晃悠着一袋子河虾,笑嘻嘻地重复着,“我们家妞妞可喜欢你啦。”
李牧提着鱼,听得耳朵要起茧子时,才开口制止她,“文箬,别学舌。”
文箬闲不下来,继续说话,“妞妞几岁啦?”
李牧想了想说,“七八岁吧。上午她在家门口写暑期作业。”
文箬批评小朋友,“小学生写作业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呀。”
李牧话中有话,“人家小学生至少写作业了。”
说完,他感觉有东西拽牛仔裤的裤脚,一回头,是一只大黄狗。
“李牧,五十步甭笑百步。”
“李牧…”
她说着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再一回头看到李牧站在原地和一只土狗较劲。“哈哈哈,李牧,村子里的土狗也可喜欢你啦!”
“它喜欢的是我的裤脚。”李牧之所以不动是担心自己动作幅度大的话,大黄狗一口下去,自己要去接种狂犬疫苗。他用袋子撵狗,“去去去……”
莫名奇妙招来土狗的李牧重复做着驱赶手势,大黄才缓缓地松口,然后一个利落转身,很快消失在一片玉米地里。
“就这么走了?它不是喜欢你吗?喜欢只撩一下?”文箬跑了回来,只看到大黄狗消失前扭动的狗屁股。
李牧抿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