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容铭武功高,练的都是直来直去一招致命的杀招,一招一式都霍霍有声。
容铭手里握着剑,眼神瞬间的亮了起来,身姿绵柔的挥舞手里的剑,就像是在容府的练武场时那样。,而不是在皇宫夜宴上一酬兵客。
明心看着眼里慢慢的泛上了些水汽来。
终究就只能是这样了,皇权之下,一墙之隔,永不相关。
以前连面都不多见的人,听了皇命顺从的表演给她看。
明心笑不出来,容铭舞到一半,明心拿起桌上的糕点砸了出去。“什么糕点,难吃死了!”
容铭被打断。
温萧衍挥挥手,示意容铭回去。“惹了贵妃恼怒,便是厨子的不是,当罚。”
裴恩屈身,会意道:“奴才领命。”退着身离开。
明心心里烦闷,剜了眼容铭,倏地起身离开。
明心走得飞快,提起裙角快步的逃离这个地方,身后传来云来和兴隆急切的声音。
“郡主小心!”看着明心越走越快,兴隆急得呼喊,一个跃身跳到了明心面前。
兴隆道:“郡主要是不喜欢那个将军,奴婢替您杀了他吧。”
明心停了下来,几乎是狂奔了一路,有些喘不过气。“就……他是个将军,不是战俘……”兴隆一心为了她,明心也不想打击她的信心。
可兴隆的武功比容铭差上好一大截,别说杀了容铭,就是近身也难。
明心靠在墙根底下,大口的喘着气。
初十的月色并不好看,倒是四周的星子似乎格外的闪耀,明心仰头望着摧残的星空,心跳逐渐的舒缓了过来。
“放心吧,以后我就不会喜欢他了。”过了今晚,就彻底的不会再喜欢他了。
云来和兴隆不懂,只发自内心的替明心难受,默然的陪伴在左右已经是她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明心抹去了眼底噙着的水花,“走吧,回去了,好饿。”今日她还没有吃过东西,在宴会上是憋着一口气在不觉得饿,现在只觉得前胸贴后背的饿。
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了声响。
“贵妃娘娘请留步!”
是娇滴滴的声音。
明心回头,远远的看见个娇小的人影从微弱的月色下跑来。
陈馨眉疾跑过来,“贵妃娘娘,昨日你赠我生辰礼,嫔妾身无长物,唯有亲手绣的的手帕可回赠,望您不要嫌弃嫔妾手艺笨拙,手帕简陋。”
陈馨眉捧着手帕,绢布用的是普通的织白锦,并不算是特别好的衣料子,帕上的刺绣绣的是雨后天晴的燕子衔草归巢,燕子灵巧精致,栩栩如生,是极为上等的绣工。
望着手帕上的刺绣,明心抬眸望向陈氏满是殷殷期盼的眼睛,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昨晚不过是一时心软之举,根本没想到陈氏会专门的回礼。
瞧她眼底的乌青,她身上简朴的衣着,这大概是她昨晚熬了一晚特地做出来的,用的还是她现有最好的衣料,用了十足十的诚意。
收过了许多的礼物,明心忽然觉得陈氏这个礼,回的十分的好。
“不过是一包蜜饯,不值当什么的。既是你生辰的回礼,不好不收,谢过了。”从陈氏手里接过手帕,明心再三的看着帕子上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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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过后,重华宫外的丝竹声终于停了下来。
明心叫人搬了张弥勒塌在寝殿一角,又叫兴隆拿了好些织金软锦铺上,放置了一床被子在上面。
安排好了塌,明心疲软的窝在了贵妃椅里,贵妃椅一摇一晃,慢悠悠的晃动倒也十分的舒适。
门外来个小宫女,“禀郡主,世子爷叫人送了一碗云吞来。”
云来捧着食盘进来,热腾腾的气息伴着云吞的鲜味飘到鼻尖,明心一下子恢复了精神。
阮家定居华京之前,明心曾在江南住过三四年,父亲因为应酬常会撇下了他们兄妹两人吃饭,每每这时明心就闹着上街去寻父亲。
阮明谓降不住她,只好带着人上街。每到了街头,明心闻到街头巷尾的小摊上飘来的云吞面的香味时,就忘记了生气。
西茂人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西茂的一年多里,明心就没再吃过云吞了。
云来摆好桌案,说道:“世子说御厨做的东西不和您胃口,便打发了三个御厨进宫,两个伺候在重华宫,一个伺候在御膳房里,若是味道再不合郡主口味,那就再换一批进来。”
明心用金勺舀起一颗圆滚滚的皮薄馅大的云吞吹热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哥哥这是在替她撑腰,即使是借着厨子发脾气,也妥善的安排后续。更借着厨子的事情替她告诉温萧衍,她的事情自有我们自己人处理。
尽管她是胡闹,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替她善后了。
吹了灯,明心叫云来和兴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