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似乎正好离开了一个女子,就是这个人。
木淮讲述过,梨愔才知晓她那日血迹的缘由,不过是女子正常的生理因素,只是她是头一次,所以不知晓这些。
回想起血迹沿着衣边落在千尘屋内,甚至……染了他那身衣裳……还好当时她撑不住,晕了过去,可,千尘……他,他面对这些时,是怎样的态度……
梨愔抱着糖糕的双手快要将纸包捏碎,垂着头,尴尬的脸都要缩到被子里。
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可能都不敢去找千尘了……
“主人他……”
梨愔小声开口,试图从木淮口中打探千尘的态度。
未问出口,被木淮扬声打断了。
“这么点小事都要麻烦主人,真是没用!”她冷声嘲讽了句。
梨愔微微启唇,却没有出声。
木淮见她不吱声,愈发趾高气昂。
“身为杀手,这么点小伤小痛都忍受不了,还要去找主人替你看过,若以后任务出了差错被敌人抓到,岂不是都无需抽筋断骨,三两下折磨就能将主人和宸阁的全部秘密都说出去了?宸阁怎么收了你这么胆怯软弱的东西?主人都令子祺亲自教导你,竟还教的你如此懦弱?”
梨愔闻言,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她紧紧抱着那袋梨枣糖糕,甜蜜的味道像是引诱,拉着她沉溺其中,逐渐怠惰。
而木淮的这番话却像是当头一棒,让她清醒。
她自觉无言以辩。
仔细想想,的确是她太过敏感恐慌,只是觉得肚子痛,看到些血迹,便慌张地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她的确并非是受了伤一般的血流不止,且千尘也劝过她并非重病。
今日是千尘怜悯她,还愿意管她,但他绝不可能永远怜悯她,她也不可能靠着别人的怜悯过活。
她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将自己的性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太过柔弱无知,对这个世间,包括她自己,不知晓的东西太多了。
但尽管如此,也的确不能再打扰千尘,不能再有下次。
她攥紧拳,缓缓抬头,望向木淮,眼里再没有丝毫小姑娘的欢喜羞怯与尴尬,她的神情很冷很冷,又恢复了冰天雪地里的那副冷漠淡然。
“多谢木淮姐姐指点,梨愔记住了。”
她平静致谢道。
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木淮一时没接住思绪,怔愣片刻,才撑着先前的冷傲,道:“记住就好!你身形孱弱单薄,又资质愚钝,初入宸阁,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平日里便放机警些,谦虚些,说不定还能这个世界上活得久一些。”
如此教训过,她一挥袖,离开了。
木淮说的话不好听,但该教她的东西,倒是事无巨细,全叮嘱到了。
每月都会如此么?
想想,还真是麻烦。
梨愔摸了摸肚子,虽然还是在疼,但已能忍受。
她便撑着床爬了起来,缓慢走出房屋。
即便还痛着,但她已不能再躺着了。
梨愔刚走出门,便遇到了子祺。
子祺与她住得不远,又未关门,大约是感知到了她这边开门的动静,也走了出来。
“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休息?”
他已从主人那里听过梨愔的情况,不致命,但她身子太弱了,怕是要受一段时间的折磨,于是问道。
如此直接遇上,也正好省了她去找他前纠结的时间。
梨愔下定决心,开口道:“我已好多了,您先前说回来便教我武功,却因为我的私事已耽搁了几日,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所以,今日特意来找您商议时间,若您方便的话,今日便开始吧。”
子祺上下扫视了一圈梨愔,她看上去实在是太柔弱,面上还浮着一层病色,一点不像是好多了的样子,于是未答应。
“你身子不便,过几日再开始也是一样,不必急于一时。”
“这几日不做太严苛的运动便是,我也可以先跟着您学些知识。”梨愔有些着急地说。
对上子祺探究的视线,梨愔咬咬唇,解释道:“主人说过,宸阁不留废物。这几日是因主人怜悯,才留我多休息几日,但我不能以此为由放任自己,您也知道,我身中奇毒,性命堪忧。我不能终日靠着主人的怜悯过活,只有对宸阁有用,成为宸阁不可或缺的存在,主人才会更愿意医治好我的病。”
子祺凝眸,但很快答应了:“也好。”
他知晓,梨愔的内心有多坚定,她的一切目都是为了自己存活,会这样想不奇怪。
年龄这样小,这样脆弱,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能意识到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不一味的寄希望于主人,的确与众不同。
梨愔扬起嘴角,当即后退两步,朝子祺跪下。
“从今以后,您便是我的师父。师父,梨愔定刻苦同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