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赶到太子府中之时,太子府已经是一片狼藉,尸山血海何其惨烈,太子内院是顽抗到底,只是这一战辰王势在必得。
跨过满地的尸体,辰王的敏锐的搜寻这太子的身影,他有些后悔没有亲自参与,看着那怯懦的太子屈膝与自己的面前。
“去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士兵领命四散去寻。
辰王独自站在回廊亭中,从这高处俯视这只有太子才能独享的花园,自己那可怜不受宠的母亲终于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什么高低贵贱什么嫡庶尊卑,凭什么自己那个无情的爹能挣得,自己凭他一句话就不行。
他就是不甘平凡,他比太子优秀,为什么就只能屈居人下,太子有强大的母族又如何,他的母亲平庸又如何,他的一切是自己一手搏来的。
只是他的精心谋划只能落空。
他派去的人很快搜了一圈回来了,同时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殿下,殿下,太子不在此处。”
“你说什么?”原本泰然自若的辰王唇色变的煞白,这和他预计的不一样,计划中太子应该是被擒,自己此时已经成为了正义之师。
“我们……我们派来的死士都死了。”
这消息宛若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那么多高手怎么就全死了。”辰王就瘫软跪在地上的人揪着衣领拉了起来,“你在骗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辰王双眼猩红,摇晃着自己手上的人,那人的嘴只是嗫嚅了半天,悲痛的喊了一声“殿下”似是要唤醒不能接受失败的辰王。
可是这就是事实,太子早就不再了府中,他这些谋划全部白费了,辰王一怒之下拍碎了身边的柱子。
“我们走。”
辰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太子已经逃脱那宫中的皇帝……这种事情月想,越是觉得自己遭人算计了。
辰王一行人刚走到太子府门口,另一伙人从大门鱼贯而入,堵住了辰王的去路。
从身披的精甲辰王看出来是驻守在天都郊外的金银甲,只有谕旨和虎符同时在场才能调动这只军队。
辰王大吃一惊开始往回撤,太子府的屋顶墙头已经布满了弓箭手,每一个都拉圆了弓瞄准着他们这一伙人。
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辰王也不想沦为阶下囚,看着情况不妙大喝一声:“杀出去。”
现场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厮杀在了一起。
辰王看见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悄悄的在混乱中退了出去,穿过太子府的花园随便进了一间屋子。
大势已去辰王坐在了屋子中的椅子上,他知道外面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自己恐怕是出不去了,既然如此,他寻得这一清净处自己结束这一生,他擦干净手中沾血的剑,缓缓的将剑搭在肩膀上闭上眼睛就要用力。
“咻”的一声,从屋外飞入一只长箭,直接刺穿了辰王的手臂,吃疼下手中的箭抛了出去,睁开眼睛看见站在门外的宋浮光,喘着粗气向他奔走而来。
辰王自嘲的笑了一声,小声的嘀咕道:“我真是栽倒在了这落魄的宋家手里了。”
他三年的时间谋划,都凑巧撞在了宋昭阳为自己弟弟奔走立功的路上,临了,临了,还被这不成器的小子给擒住了,自己大抵上上辈子是欠了这宋家的吧。
“敢做敢当,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为你浴血的兄弟就只是为了保护你这个缩头乌龟,你要对跟随你起兵的人负责。”宋浮光怒声训斥。
罢了,罢了,栽了他也认了。
皇宫中,皇帝正坐大殿之上,垂下眼帘俯瞰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这偌大的宫殿只有辰王,禁军统领他们三个人。
原本以为帝王家做不到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但是恪守本分这种最低的要求,自己的儿子都不曾做到,悲伤、悔恨都在脸上交织,心从未如此的绞痛。
辰王跪在殿中,垂头丧气的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以往慈悲傲骨早已经不再,脸色从未有过的灰败。
“陛下不用亲自问我,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你。”肃穆的大殿上只有辰王一个人的声音。
皇帝一字不发。
辰王抬起头与坐在高高在上的皇帝对视,接着说道:“宫中是个人都能把母亲和我踩一脚,她临死还在念叨你,可是你呢陪着慧妃陪着皇后,就是不去看她一眼,就是因为她对你没用,你就那么的无情?”
“这就是你的理由?”
“太子能做的了的,我能做的更好。”
“可你知道太子看着愚笨,就是偷偷藏锋露拙,他知道有你更知道有我这个父亲!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有些我对你的欣赏和信任就就沾沾自喜,用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想耍弄所有的人?”
辰王皱着眉头,仔细消化这皇帝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张口道:“你是说这么些年都是他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