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风懊恼不已,只是他的心思自然是有人看在眼里。
一日晚,广平王要去赴宫宴,同时带上了他和景暄和,景暄和只是微微颔首上了另一辆马车。
牧远风打算上马跟在马车后面。
广平王亲昵的唤道:“远风与我同车。”
众人听闻广平王的话纷纷测目,议论着最近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牧远风回望广平王,老王爷此时笑容满面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和蔼的朝牧远风招招手。
牧远风只是稍微一顿便上了马车。
宫宴是陛下为了犒劳各位肱骨之臣而设的,各王公自是要去,广平王虽然只是个西安三王爷,但是在朝中根基颇深,很多大臣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只是他深知君臣之道并不干涉朝政。
这次带牧远风进宫就是对流言最好的答复,他就是想让所有的人看看这就是他的血脉,也是想让陛下看看自己的态度。
广平王这么任性,陛下嘴上不说面上已经不怎么高兴,另外坐在牧远风对面的辰王喝着闷酒,牧远风将这些默默看在眼里。
太子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上的变化,小声唤来身边的亲信嘱咐了几句话,亲信朝着牧远风的那边也是看了一眼,便领命下去了。
金樽御酒,舞姬翩翩,大臣们相互攀谈。
忽然有一熟悉的身影在宴会外的暗处一闪而过,那背影像极了宋昭阳。
牧远风寻了个借口,追着那身影出了宴会,那身影不紧不慢的,直到牧远风快步上前拦住,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脸。
那女官看见牧远风突然堵住自己的去路也是一惊,然后朝着牧远风行了一个礼,“大人找小人可是有什么事。”
牧远风道:“只是认错了人。”
然后在女官的疑惑的眼神中让开了路。
牧远风垂头略微有些失落。
“你是在找宋使?”
牧远风猛然抬起头看见略带这戏谑的笑容,这才察觉这是太子将他引出来的计谋,将他引入这荒芜的偏殿,他暗暗压下不安,恭敬的朝太子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上前亲自扶起牧远风轻笑道:“现在算起来我可是你堂哥。”
牧远风心中猜测太子的来意,太子也没有绕弯子道:“你是打算认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在护着宋使吗?”
“殿下何意?”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现在就在盘算这种方法的可行性,以前自己是身份卑微也是认识到没法护着宋昭阳,也会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有个响亮的身份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却有点犹豫。
太子道:“但你可知道这无疑是打了父皇的脸,你父亲远走就是顾忌于此,你现在却突然回来了。”
“殿下可是替陛下游说于我?”牧远风惊讶于太子的大胆,太子似乎不想让他认祖归宗。
太子眼中情绪复杂道:“倒不如说是为孤自己,父皇现在身强体健壮对孤的一举一动格外的在意,另外辰王又蠢蠢欲动。”
牧远风听懂了太子的话外意思,陛下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只会越发的明显,太子想拉拢他,但是牧远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价值。
“殿下是想利用我扳倒辰王?”
“孤小看你了。”太子没想将话说的这么通透,只是眼前的人远比自己想的敏锐的多,“是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这之中的关键还在于你。”
“我?”
他明白自己的出现,时时刻刻提醒着帝王不能磨灭的往事,恨不得景云生从这世界消失,只是自己却与太子辰王之争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太子解释道:“这之中涉及到的是宋昭阳,她被牵扯到其中,若是你认祖归宗无疑是会刺激陛下即可将她许给辰王。”
太子娶西北的公主和辰王之间已经失衡,皇帝不会容许一家独大,皇帝会用宋昭阳去平衡辰王与太子的关系,让牧远风得不偿愿,敲打牧远风这也是顺便的事。
“孤有能力扳倒辰王,这样宋昭阳也恢复自由不会被辰王挟制,对你对我双赢,所以需要你来配合。”
牧远风想起了皇帝上次的赏赐,那个“护”字不就是想提点他,让他做选择吗?是要护宋昭阳还是要认广平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你慢慢想吧。”太子也不逼牧远风当场就给出回复,怎么选他知道牧远风能想明白。
牧远风回到席上,或是出去的实在是太久,景暄和也是看到了太子和牧远风一前一后入席,还是担心的凑过来。
“这路上可是遇到事情了。”
“没有,这席上实在是太闷了,我到外面的亭子里稍微透了气,没有乱跑你且安心。”
景暄和听到牧远风这么说稍微放心下来。
第二日,广平王的府上来了一人,那便是北境的长使李玉然,此次回天都就是为证明牧远风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