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念揉着额头爬起来,“海棠,水!”
小夭端了杯水,喂她喝了,“瞧你这小模样,就好像昨日喝了三坛酒的是你似的!”
阿念喝了水,赖在小夭身上,“姐姐,头疼!”
小夭一下子就软了,给她找着穴位揉了,看着她眉目舒展,笑道,“你还记得怎么回来的吗?”
阿念睁开眼睛,想了想,昨晚她干嘛了?
“哈哈,昨晚涂山璟的曲子还没弹完,你就倒在地上一睡不醒,吓得涂山璟连琴都丢了,哈哈哈哈!”小夭还在大笑,就听馨悦娇嗔的声音,“可不是,那还是我琴艺有成,璟哥哥特地送我的呢,磕了好大一个角。你可得赔我!”
阿念捂着脸,埋在小夭怀里,“我不听,我不听!”
话是这么说,阿念还是专门找了金天氏,给馨悦的琴配上了一个金镶玉的角,馨悦还笑说,这琴涨价一倍不止,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从涂山璟住进了祝融府,丰隆好像更忙了,连小夭都很少见到他。反倒是涂山璟似乎十分轻松,还有空闲指导阿念下棋。
阿念落下一枚黑棋,好奇道,“为什么丰隆大哥每天都那么忙?”
涂山璟一手还拿着书,却好像不需要思考就落了棋,嘴里还能答道,“他事多!”
阿念索性趴在棋盘上,看着涂山璟。
涂山璟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无奈地笑道,“我和他不同,打个比方,若在战场上,丰隆必定是身先士卒的那个,而我,则坐在大帐之中。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
阿念也不纠结,点点头继续。阿璟看着就是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
这日下完棋,阿念说到自己新得了一本古籍,有些不懂,涂山璟便跟着阿念回了她的院落。
只是一推开门,阿念便转身道,“阿璟,我突然有些困了。今天谢谢你,明日我再带了古籍来找你好不好?”
涂山璟瞳孔微缩,不过一瞬,又恢复自然,微笑道,“好!”
阿念阖上门便快步绕过屏风,果然在窗边的榻上看到一头白发。
“你不是说最近不能来找我了吗!”阿念的语气有几分惊喜,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你不会又受伤了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阿念伸手指着那男子的胸口,说,“它告诉我的!”她才不告诉他,他的味道,她早就能闻出来了!
相柳睁开双眸,嘴角含笑,是久常对她露出的无害模样,虚弱道,“我走了好远才回来的!”
阿念翻过他的手,把了把脉,舒了口气,“还好!”她将手递过去,没好气道“不是说要照顾好自己吗?”
相柳扯开点衣领,让阿念看到他贴身穿的金丝软甲。阿念心中郁气稍减,“这是给你防身的,不是让你穿着它四处乱撞的!”
相柳不再言语,握着阿念的手腕,递到唇边,张开了嘴。
阿念歪在相柳身上,心想,久这是业务熟练了,怎么越来越不疼了。
不过一会会儿,相柳就放开了阿念的手,对阿念道,“快去休息吧,我没事,再休息一会就该走了!”
阿念又取了许多丹药塞到相柳的储物戒中,“这些是我和小夭最近练的毒药,你将就吧!”说完打着哈欠回床上睡了。
相柳侧过身,看着阿念上床睡了,才合上眼。不知是哪个叛徒暴露了他的身份,竟然让五王七王派了杀手,回去得先查清楚,以后要更小心,不能让阿念再担心了!天知道他受伤的那一刻,满脑子都是阿念,他不是非要找她疗伤,他只是很想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听她可爱的小嘴叨叨也好!
三更天刚过,更夫敲着更走远了。相柳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他走到床边,看到他的小王姬睡得正香,心中一甜,低头在那玫瑰般粉嫩的唇上偷了一记香,狠狠心,从窗口翻了出去。
才走了几步,又顿住了,树影婆娑中,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久,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不要做毁她名节的事!”涂山璟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对着这个时而老成持重,时而风流不羁的友人兼情敌,他时常觉得头疼。
相柳玩味一笑,双手往袖子里一揣,那不羁的模样,活脱脱一个防风邶,“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做什么?”
涂山璟的语气更无奈了,“别开玩笑,你不是那样的人,阿念也不是!”
相柳神色一正,“我只是想看看她!”
涂山璟上前一步,拍了拍相柳的肩膀,“五王七王最近遭了申斥,正焦头烂额,只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顾得上这边,你自己行事多加小心!”
相柳一怔,“璟,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上古神。”只有传说里的神族才有这样无欲无求、胸怀苍生的模样。
涂山璟笑了,“久,我可能是人呢,对你,我也是会嫉妒的!”如果不是人,他又怎么会像人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