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霏霏是被热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她立刻睁开眼,往旁边一看,只见与她相隔一人的睡袋燃烧了起来。
她立刻叫醒身边的人,那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带着几分起床气说:“干嘛呀?让不让人睡觉?”
冯霏霏说:“你旁边。”
芹花回头一看,片刻后张大了嘴。冯霏霏手速很快,在她发出尖叫前捂住了她的嘴。
这时,已经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醒来。他们看到月猫的睡袋燃烧着熊熊大火,但他本人却安静地躺着,一无所觉。
江洄翻找着背包,对其他人说:“谁还有水?快救个急!”
但不仅其他人没有水,就连江洄自己放在背包里的两瓶矿泉水也不见了。
他愣了一瞬,忽然想起东耳殿后面似乎有个水井。
可还没跑出大殿,月猫身上的火苗就熄灭了,他变成了一具黢黑的焦尸。
芹花呆愣愣地问:“他怎么了?”
蓝景逐平静地说:“他死了,被烧死的。”
他和江洄一左一右围在尸体旁边,因为整个尸体都被烧成了焦炭,并且因为背包放在一起,也被大火烧成了一堆灰烬,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但从这一团糊黑中清晰地看到,他的双手手背相对合拢,中指和拇指相扣,摆成了一个拜神的姿势。
和供台上的神像一模一样。
一阵风吹过,将尸体的粉尘扬起,江洄立刻拉上了睡袋。
芹花轻声问:“他的尸体要怎么处理?是不是要埋掉,还是要运下山?”
江洄声音温柔:“你想怎样处理,我可以帮你。”
蓝景逐说:“放着不用管,一会儿就消失了。别在意这些,先想想月猫为什么会出事,他触犯了哪一条规则。睡觉时是谁在守夜?”
江洄安排的是,三位女生不需要守夜,四个男生轮流着来。两两一组,月猫一定要和大胖一组,江洄就只好跟蓝景逐一组。江洄组守前半段,月猫组守后半段。
大胖挨着冷雨,不敢看月猫的尸体:“我本来是和猫哥在守夜,我俩怕睡着了还聊了会儿天,结果猫哥说他累了,想躺会儿,我......我可能还有些没睡醒,看见猫哥躺下了,我也躺了回去,听了会儿铃铛的响声,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猫哥!我对不起你!”他崩溃地大哭起来,冷雨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蓝景逐揉了揉眉心:“我和江洄对你们两个守夜并不放心,本来想直接替你们两个把后半段也守了。但那时候就很困,江洄也是,好几次我都要睡着了,后来实在坚持不住,就叫你们两个来换了。”
江洄脸色不佳:“这里很可能有一个规则,要求我们在某一个时间段必须睡着。并且,我觉得,这里的铃声很有催眠的效果。”
蓝景逐点头:“所以这和谁守夜没有关系,月猫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触犯了规则。谁还记得他昨天都做了什么?”
芹花精神恍惚,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他昨天一直都和我在一起,进入东耳殿的时候,他和大胖在一起,但并没有离我们很远。”
江洄也努力回忆:“我们在耳殿里没有触发规则。月猫在进入金铃寺之前,在树林里的时候,也是和大家在一起的。”
“那就是在玩游戏的时候。”冯霏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芹花:“他说了一句话,记得吗?”
【开玩笑吧,这台灵能不能啊。】
“他触犯了神灵,规则第一条,不可触犯神灵。”冯霏霏说。
芹花咬住下唇,把头埋进膝盖里,声音哽咽了起来:“他总是这样,总是爱说这样的话。”
却在这时,众人的闹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他们在临睡觉之前设定了一个起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这时候应该吃一点东西,距离天黑也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再在寺庙里寻找门和门禁卡的线索。
江洄先把身边的玩具小鸭子放在了神像旁边,又帮着芹花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月猫的尸体埋了进去。
队友的死亡让芹花没了一开始的精神。她恹恹地说了句“好累呀”,顺势往江洄的肩膀上靠。
江洄赶紧阻拦,芹花却嘟着嘴:“楼长你好小气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啊?”
“这个嘛......毕竟我是公寓住户。”
芹花声音甜丝丝地:“楼长是什么时候进入公寓的呢?”
江洄想了想:“快十年了吧。”
芹花满脸惊讶:“这么久?那楼长是为什么进入公寓的呢?”
江洄摊手:“为什么进入公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可能我当时刚从康复医院出来,又没有其他地方去,正在找房子,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公寓吧。”
芹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