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介意谢瑾言的身份地位,甚至不介意他已经没了男子最重要的贞洁,在她们看来,将军喜欢最重要,何况谢瑾言这几年的经历,她们看着都佩服。
曦宸看着两人,以及依旧隐在暗处的六人,她接过荣一手中的东西,“小八这句话倒是不错,要不让你们安心了,本将还少不得为谨言操心多少,行吧,帮你们这一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谢将军!”
曦宸摇摇头,又将东西扔给荣一,“放书房吧。”
“是。”
第二日,书房中,谢瑾言翻完手中的书,站在曦宸的书柜中看了一遍,“将军,没有游记了么?”
曦宸抬眸,“嗯?十几本都看完了?”
“嗯,有几本以前就看过了。”谢瑾言看着满柜子的兵书,随便抽出来一本翻了一两页。
“我让人去买一些回来,谨言还想看些什么?”
谢瑾言想了想,“没什么了,将军,我想画画,您事情处理完了么?”
“嗯,马上。”她垂着头又翻看了几页纸,曦宸又开口,“完了。”
谢瑾言顿时弯起眼睛,他将随手拿来的兵书放回柜子,“那将军您坐那,我给将军画小像好不好?”
曦宸看着谢瑾言,笑着点头。
谢瑾言的画工极为精湛,曦宸半依在软榻上垂着眸子看书,一头墨发只用一根发带束着,如水般垂在身前,窗外,梅花冷冽,大片大片的若海一般。
曦宸走过去看了看,笑容温和,“谨言真厉害,我可没这么漂亮呢。”
谢瑾言看着画卷,有些不满意的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
他伸出手就要毁掉眼前的画,曦宸一把拦住。
“怎么就不像了,是漂亮了一点,可谨言你也不能因为就漂亮这么一点就说不像吧。”曦宸护着画作,喊来人就将画给了下人,“去,找个精湛的师傅裱起来。”
谢瑾言呆呆的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我再给您画,将军,那张真的不像。”话一顿,谢瑾言又说,“不是因为漂亮,将军,那幅画的感觉不对,将军不是那样的。”
“不管,谨言第一次给我画画,我就要那张。”曦宸一把将谢瑾言抱进怀里,颇为无赖的开口。
谢瑾言看着曦宸,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气,“将军,您是将军。”
“将军是对其他人,对谨言我可不是将军。”曦宸笑着将人调转过来正对着她,“谨言,你现在身体也好些了,我们可以将婚事提上议程了,嗯,谨言想大办还是——”
“不要!”谢瑾言睁大眼睛看着曦宸,“不要,我们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我只是个奴隶,不可以嫁给你的。”
曦宸扶住乱动的人,“有什么不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谨言就是我夫郎,我唯一的夫郎。”
谢瑾言摇头,“我不要,我不愿意。”
曦宸认真的看着谢瑾言,“你真不愿意?”
谢瑾言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看着沉下脸来的曦宸,谢瑾言依旧坚定的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曦宸慢条斯理的问。
谢瑾言笑了笑,第一次笑得发苦,“您知道我有多脏么?”他慢慢撩起袖子,白嫩嫩的胳膊上各种疤痕早已祛除干净,可未出阁的男子该有的那一抹红点却同样没有。
谢瑾言又慢慢摸向自己的腹部,还握住曦宸的手贴了上去,“因为这里最脆弱,我这几年受伤最多的也是这里,现在虽然不怎么疼了,可我知道,我根本没能力为您孕育子嗣,哪怕我不要这条命,应该也没有能力做到。”
谢瑾言的睫毛颤了颤,“您娶了我,世人虽然会认为您眼瞎,可也会说您重信,是大义,而我……”谢瑾言笑着摇头,“狐媚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女人的下贱玩意,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骗了我们青梁的军神,下三滥的货色,恶心的玩意……”
嘴被曦宸捂住。
谢瑾言却只是笑,“这些话我会天天听,我已经够脏了,不想再脏一些了。”
谢瑾言垂下眸子,他的睫毛抖得厉害,“将军,谨言不敢赌您的喜欢会在这么多的厌恶下持续多久,何况我没有能力为您……”
谢瑾言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小小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到时候您厌了我,我会连现在都不如。”
曦宸安静的听着,半响,她将谢瑾言搂进怀里,“抱歉,我没想这么多。”
谢瑾言一愣,茫然的抬起头,“您,您说什么?”
曦宸去蹭谢瑾言的额头,“抱歉,谨言,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会再想别的办法,现在就只能先委屈谨言无名无份的跟着我了。”
谢瑾言呆呆的听着,一滴泪从眼角落下,谢瑾言勾着唇笑,“将军,您会宠坏我的。”
曦宸笑着擦掉谢瑾言眼角的泪痕,“没事,宠坏了我也能给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