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我的姝儿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荣父哭得凄凄艾艾。
曦宸点下头,示意荣父在一旁坐下。
“让母父担心了。”曦宸淡淡开口。
荣父摇头,他并没有坐下,反倒走到床边握住曦宸的手,上上下下的将人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你有办法怎么都不和母父说一声啊,母父,母父这心都碎了啊。”
曦宸拍了拍荣父的手,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之前看过一个残卷,突然想起来的,当时直接进入假死状态,一时没法和母父说清楚,让母父担心了。”
荣父摇头,“没,没有,姝儿没事就好,没事就……”荣父看见躺在床上的谢瑾言,他眉头一蹙,“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咦,谢家那个?姝儿这几日就是和,和他?”
七天,整整七天啊!
荣父一张染满风霜的脸红成一片,难怪这脸白的和鬼一样,荣父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好像还能喘气。
“呼。”荣父悄悄松了口气,认真的看向曦宸,“姝儿,你刚刚死里逃生,要节制。”
本有些沉下脸的曦宸一愣,节制……什么??
“还有啊,姝儿,这人再怎么是个罪奴身份,你做的也别太过分,母父那还有两个模样俊俏的,一会让人给你送来,你看看……这脸白的啊,怎么说你们也有过婚约,姝儿节制一些。”
曦宸呆呆愣愣的。
突然感觉她怎么又听不懂人类的话来着。
荣父说完,拉着还坐在一边伸长脖子想往这看的荣鸢就走了。
走的飞快的那种。
曦宸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在谢瑾言的身上。
的确,他的脸色惨白到吓人,一根根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整个人都没有一点血色,虚弱的像是一碰就会碎一样。
曦宸沉默的看着,口中却是喊道:“荣一。”
荣一从房顶跳下来,跪在曦宸的面前。
“回将军,谢公子当年与您的婚约是谢大学士的无奈之举……”
原来,当年谢瑾言一身才气,寒梅傲骨不知心折了多少女子。
二皇女青川凉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只是相较于多数人家只是谴人上门探听一二,青川凉却是直接找到谢府,扬言让谢瑾言嫁给她。
青川凉生性残暴,府中侍郎无数,又因为是已故皇夫的独女,几乎在整个京安横行霸道。
她这一说,谢瑾言几乎就只有嫁给青川凉这一条路了,而且当时青川凉早已有了正夫,谢瑾言嫁过去还就只能做个侧君。
谢大学士自然不愿意,只是青川凉不止在女皇那边受宠至极,外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没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得罪青川凉。
谢大学士几次上门去找那些之前有意透露想结亲的人家都是无疾而终。
最后没有办法,谢大学士便将主意打到了荣姝身上,之后荣姝的确如了谢大学士的愿,甚至是直接请了女皇的圣旨。
事情得到解决,谢大学士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在荣姝再次前往边关不久,她就被人陷害贪污受贿,吃百姓的血肉关进大牢。
这一切几乎没给谢大学士反应时间,她就被定罪了,谢瑾言也被贬成奴籍。
“将军,我们查到是二皇女那边安排的。”荣一回答。
曦宸点头。
荣一继续道:“谢大学士只能想法设法传消息让人去救谢家二公子,之后她被处斩,成了奴籍的谢大公子直接被送进二皇女府。”
荣一顿了顿,垂下眸子。
曦宸握住谢瑾言冰凉的手,“说。”
“谢大公子一身傲骨,抵死不从,我们在二皇女府安插的探子说二皇女给谢大公子下了不少药,想看他哭着求饶,可谢大公子哪怕,哪怕欲|火焚身也没出过一声……谢大公子就这样在二皇女府上待了三个月,始终没有屈服,二皇女便将人送进醉满楼,依旧不停给他下药,还不准任何人碰他。”
荣一顿住,曦宸看着手中的资料却知道荣一为何顿住。
他被青川凉赤|裸着吊在醉满楼的大厅,人来人往,青川凉只是不准人行那最后一步,可其他的她并不管。
他被人上下其手,被人鞭打灼烧,下了药的身体格外敏感,开始的半年,他几乎无法维持清醒。
荣一见曦宸只是盯着一页纸,半响也没有动作,她硬着头皮继续道:“二皇女还专门给谢大公子配了太医,各种名贵的药流水一般往他这里送,他的身体便一直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后来谢家二公子出现在五皇女身边,求得五皇女将谢大公子接到五皇女府上,谢大公子在五皇女府上住了半年,消失一个月后突然又回到花楼。那一个月谢大公子去了哪里我们没有查到。”
曦宸翻到下一页,果然,消失了一个月被她的人划上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