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莅坐在他身侧,将他的脸拨来对视:“白子衿,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妖尊茉莉,我只是她的转世。是,我有她的大部分记忆,但我们在不同的生存环境成长,是不同的两个个体,有不一样的人格,我清清楚楚知道我是白莅。”
白子衿蹙眉,目不转睛看她眼里的情绪,流的血泪变慢。
“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以为我过得很快活吗?当年我无端端被绑来这妖界,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好了,等我在妖界有了朋友有了爱人有了力量,以为这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前世的记忆像洪水猛兽般冲击我的信念,让我怀疑这些到底是属于茉莉的,还是属于我的。”
白莅吸吸鼻子,隐忍眼中的泪水,自嘲道:“只能说,没有以前的茉莉就没有现在的我,很抱歉,让你受苦了。”
“我知道你父亲还活着,他被关在一个叫‘锁魂’的阵法里,破阵后他能恢复自由之身与你相聚,你身上的诅咒也能破除。”白莅握住他软绵绵的手,俯身亲吻他血迹斑斑的脸,“再过些时日,你们就能相聚。”
温柔亲吻过后,她把白子衿的脸擦干净,帮他摆出一个舒服躺着的身位。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不似白天充满抗拒,竟还蕴含一丝担心和心疼。
“早些睡吧。”她用手蹭蹭他的脸颊,缩在他身边,背靠他入睡。
白子衿疯狂眨眼,只可惜任凭他怎样用力,也看不清白莅完整的背影。
……
“白莅救我!白莅救我!”
“怎么啦?”白莅听到流沙的求救声,她急得蹬腿蹬脚,不小心打到身旁的白子衿好几下,才从梦中挣扎醒来。
她赶紧拿出衣袖里的传音贝壳,输入法力:“流沙,你在哪?”
“我被上次抓你那银甲人抓住了,我现在在天上的宫殿。”流沙压着声音,似乎害怕被人发现她在通话。
“他没打你吧?”白莅大脑快速运转,分析耳朵传来的关键信息。
勤绪他抓流沙到底意欲何为?
“没有,他还让人端来很多好吃的。”流沙顿了顿,像在咽口水。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白莅紧张的手指胡乱摩擦。
“他说叫我好好在这待着,吃饱喝足,明天他就请你来天宫带我回去,我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教我回南蛊的咒语也用不了。啊,我不说了,有人要来了……”传音贝壳的另一头咔嚓一下失了声。
白莅的眼神变得狠厉,敢动她的人,勤绪这是自取灭亡。
第二天,她一早来到露台,此时太阳还未升起。
她抱着白子衿坐到露台边,吃着石太极做的烤虾仁,无比淡定地等待日出。
昨夜流沙求救之后,她想了很多,最终决定把握住这个接近勤绪的机会。
就在太阳高高挂在天空那刻,那个身穿素绿长袍的人像蜘蛛一样从天而降。
“灭邪大将军怎么还敢来,是我上一回打得不够用力?”白莅收起眼里的刀,捂嘴放出银铃般的笑声。
“茉莉,我最近抓到一只小妖,相信你会感兴趣。”勤绪也不多说,直接在空中放出流沙的画面。
流沙身处一房间,她正瑟瑟发抖坐在床边,房间内一地狼藉,像有盗贼进屋。
白莅身形一闪,窜到他身前,满目愤怒,一双拳头紧紧握实,那架势随时重拳出击:“你抓她作甚!”
“你来我天宫,做我的天后,我就放了她。”勤绪手指一动,天上的画面渐渐散去。
“原来你是想娶我,可我瞧着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白莅双手抱胸,不屑地望着一障之隔的勤绪。
“你想要什么?”
勤绪倒是大方,那豪气的话语,意思像是条件随她开,那就别怪她狮子大开口了。
“我要你的佩剑,还有仙缎一百匹,仙桃八百担。”
“要这么多?”
白莅挑眉嘲讽道:“多么?这么多年过去,你天庭里该不会连这么点东西都没有吧?”
她算过,天庭上一颗桃树三千年结一次果,一棵树平均有五个桃是完美的,这些年下来怎么也有八百担。再说仙缎,十年大概能织出一匹,一百匹也不算多。这些东西他绝对拿得出来。
“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勤绪转身。
“等一下。”
勤绪立马回头,目带希冀。
“先把你的佩剑留下。”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剑召唤出来。
“你跟它解除契约,再给我。”白莅目光凛凛,如同一个拒绝砍价的商家。
勤绪低头抚摸陪他征战几千年的日月神剑,目光晦明晦暗。
神剑有灵,似感受到主人内心的纠结,发出锵锵悲鸣。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白莅目睹他的不舍,进一步逼迫他从中割舍,“机会我给过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