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嘴微张开,眼中充盈着不可置信。她想不到这个她全身心爱了几千年的人,如今为了一张人皮禁书,竟用剑指着她。
“你休想。”茉莉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用失望挤出三个心如死灰的字。
如今再看他一眼,她突然发现,他变得很陌生,已然不再是她喜欢的模样。
“哼,那就别怪我不顾多年感情了。”勤绪脸色阴沉,发力快速接近。
只见他手中银光一动,电光火石之间她察觉胸口上被插了一把长剑,只有剑柄露在她胸前。
嘶——
好疼,从头到脚都有种撕裂的痛,她甚至都分不清是身体的哪部分,让她感觉到疼痛。
此时她手中的人皮已经被他抢去,本来紧紧揪住禁书的手指甲因力量摩擦,一排全翻面了。
勤绪轻轻把人皮塞进盔甲,用力把剑从她身上抽出,像戳豆腐般在她身上补了十几剑,身上的仙气像找到了出口,不断从被刺穿窟窿中飘出。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醒悟,他横腿一扫,将她放倒,在她背上用力一踹,把她从云端踹下去。
“啊!你这样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的仙魂疼痛不堪,她的怨恨凝聚于眼使眼角欲裂,撕心裂肺的声音冲出喉咙,如同那地狱里受刑的邪灵。
“白莅白莅你醒醒!”一个焦急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白莅?对!我是白莅!”白莅猛地睁大双眼,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
这时一张极具异域风情野性的脸,进入她的视线。周边金黄色的羽毛墙和那中间的光柱,这眼熟的场景,一看就知道这是以前翼长空把她抓来的那个房间。
“翼长空?”白莅下意识捂着胸口位置,却发现疼的是头和背后的骨头,她揉着太阳穴,慢慢坐起来。“我怎么在这?”
“白莅你没事吧?怎么会在天上晕过去了?白子衿人呢?你知不知道你在这足足睡了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你怎么不把我喊起来。”白莅眉毛一压,感觉头上的脉搏在狂跳。
“母亲说你需要休息,睡够了自然会醒,不让我打扰。我在你身上放了条探听羽毛,听到动静马上赶来。”翼长空从她头上抽出一条金色翎毛,这翎毛比墙上那些更长更硬朗。
“噢对了,你下身流血了,母亲帮你止的血。”
白莅立马低头看,发现衣服下的裆部位置有东西在发光,粉粉的光,看起来很柔和。
她脸上微微泛红,想起最近是她的经期,尴尬得脚趾扣地,不好意思看翼长空的脸。
也不知道在她昏睡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令人尴尬的事。
翼长空丝毫没察觉她的异样,他笑着欢喜地说:“刚刚来得急,也没准备食物,我去给你弄些好吃的来。”
他是个急性子,立马扬起金沙,不见了。
白莅急忙对着天上飘飞的金沙大喊:“内个,翼长空我不吃蛇。”
害,他还是如初见般,快如疾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的诉求。
翼长空一走,整个鸟巢房间顿时陷入寂静。
她眼珠子毫无聚焦,脑子的某个开关开始打开,记忆像细水长流的溪水,止不住地流淌……
记忆接上茉莉被勤绪踹下云层。
茉莉捂着身上的孔洞,手中施展力量,压制体内仙气流失。因为她长期吃仙桃,被刺了这么多剑,也没能要她的命。
她像一只残破的蝴蝶,带着痛苦乘风,不知将要身归何方。
突然她感觉身体一紧,投入一个暖暖的怀抱。
茉莉缓缓抬眼,目光对向一双明亮的眼睛,发现抱她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白莅没想到,这个抱她的女子正是白子衿的母亲九尾天狐——白银叶。
白银叶在说话,但茉莉整个人失魂落魄,丝毫没有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茉莉的视线逐渐昏暗,耳朵里一直萦绕着那句话:“那就别怪我不顾多年感情了。”
等她再醒来时,发现人已经身处一个山洞,身上身下皆铺有厚厚几层稻草。
她扶着旁边的石头,慢慢起身,稻草从她身下掉落。她发现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虽然摸上去还会有些疼,但已经比刚中剑时好得多。
“仙女姐姐,你快快躺下。”洞外跑进来一个人,她身穿橙红薄绒衣,急急忙忙捧着一片叶子来到茉莉身边。
“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茉莉警惕后退。
爱了多年的人,最后给了她如此多的伤害,如今她不愿意再轻信任何人。
“我是那天那只的小狐狸,你不记得了吗?”小狐狸将盛满水的叶子,放到一边的凹陷处。
“小狐狸?”茉莉定睛回忆,却完全没有一丁点印象,“我们相识么?”
“那日是你受十道天雷飞仙之日,你将一篮子茉莉赠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