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最终白子衿想明白了,他柔和道:“成仙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当个山大王美人在侧,可比做这破神仙逍遥自在多了,要是不自在再多寿命又有何用?”
听了他的话,白莅收起情绪对他露出一个违心的灿烂笑容,甚至笑着笑着笑得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可是她忘了,她体内还装载着白子衿的心,她的真实心情他又怎会体会不到。
“时候不早了,他们都在露台上等着呢。”白子衿扶她起来帮她束了个精神的高马尾。
当他们赶到露台,远远看见那两一高一矮一白一黄的身影已经坐在那竹栏杆上,还传出来鸟叫声。
流沙那活力满满一刻都不停歇的性格,竟然也会乖乖地坐着等,这令白莅觉得不可思议。
过去一看,原来苍耳拿着一片竹叶吹出来的声音像小鸟在唱歌,逗得流沙拍手叫好。
“白莅你昨天去哪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你是又自己出去玩没带上我吗?”流沙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白莅。
“哪里哪里,昨天不过是去练功,你要是喜欢下次带上你。”白莅笑嘻嘻地想忽悠过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而旁边的苍耳眉头一跳投来幽幽目光,仿佛在说,她流沙傻我可不傻。
白莅回他一个有本事你就说出来拆穿我的挑衅眼神。
“我们就从后山出发,低调一点。”白子衿说着拉着白莅就一个空间转移来到了最底层的藏书阁。
这是要干嘛?是要跟他母亲临行告别吗?白莅偷偷瞄了一眼书架子一头雾水,只见身前的白子衿手中翻出一个结印,一个白色法阵出现在俩人脚下,身体也渐渐没入法阵。
看他目不斜视的样子,他应该不知道,他母亲就在这书架子后面。
白莅明显感觉到这东玄山藏了很多秘密。也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她一把拉住白子衿的衣角,慢慢迎接黑暗。
黑暗中,白莅紧紧拽着白子衿的手,跟着他的步伐移动。这里面结构很奇怪,又上坡又下坡,还要爬梯子,弯弯绕绕,几乎没有直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住脚步。突然“伊呀”一声,像是一道老旧的门被缓缓推开。
白莅抬头,只见一丝光线透了进来。
门越开越大,多片落叶如同雨水,从外边倒进来,白莅双腿一登,反射性退开。她这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地道,这个地道与外面长满沙菩树的崖底相连。
她顺着梯子爬上去,推开边上的树叶,到了外面。原来密道出口是一棵沙菩树的树干,出口被茂密的树叶遮盖住,极其隐秘,从外面看基本看不出端倪。
“这里的沙菩每十棵一个出口,可惜你看不见这底下的精妙,这里头的小道多如经络,还有无数机关。”白子衿解说着密道里的鬼斧神工。
“狡兔三窟被一只狐狸演示得淋漓尽致。”白莅虽然看不见,但是白子衿会夸的肯定不简单。
“就等他们出来了。”白子衿跳到树上靠着树干,眼中紫光乍现,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边的流沙终于带着苍耳来到了藏书阁,看到苍耳注视着满满当当的书架。
“别看了,走吧。”她快速结印,拉着苍耳进了密道。
流沙有白子衿给的密道正确路线,她便在里头带着苍耳游花园,肆意踩机关戏耍他。
一开始都是些勾线、豆子之类零碎的小机关,没苍耳也怎么在意。走着走着,忽然一支箭不知从哪个角落发出,直向他下盘飞来。
他像前面那般随手一拨,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力一点使不出来,他快速拉着流沙趴下,虽躲开致命伤害,但还是被箭头擦伤了手臂。
鲜血染红苍耳厚厚的衣袖,还不断从他的指尖滴落。
流沙见状心里有一丝慌乱,抓着他流血的手臂舔了舔,苍耳立马侧开身,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后面流沙没有再胡来了,甚至还有点怕他。毕竟他受伤了,而且从头到尾都是护着她的没有一丝懈怠。
过了一会儿,他俩就从树干出来了。这后半段出乎意料的顺利,让苍耳怀疑,密道里的刀刀箭箭很可能就是流沙故意用来试探他。
“你们可算是出来了。”白莅兴奋地举着一棵狐心草朝他们招手,她边上还放着一大堆。她这是用空余时间为西幻森林之行做的准备。
眼尖的白莅一眼便瞧出苍耳的手挂了彩,她一把拉过流沙,上下打量:“你没受伤吧?”
流沙摇摇头,心虚地瞟了一眼旁边的苍耳。
见流沙这般目光飘忽,像是干了什么坏事。白莅也大概猜到她玩心重的狗子心里的小九九。
再看树上合着眼嘴角含笑的白子衿,像是早就料到流沙会给苍耳使绊子。他感觉到白莅炽热的目光,缓缓翻开眼皮子给白莅抛了个媚眼。
“嘿,树上的朋友,有没有袋子,可以装得下这些?”白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