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降临,大地回春,细雨微风,润物新生。
“奶黄出去玩咯。”一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小巷回荡。
只见一庭院里的龙眼树下,一个身穿白衬衫配高腰牛仔裤的女孩子倚着门,朝着一只卧在角落正打着瞌睡的柯基勾了勾食指。
她乌亮柔顺的长发及于肩背,金色眼瞳炯炯有神,羽扇般的睫毛也掩不住眼中的挑逗意味。
就在几分钟前,白莅收到微信群通知,学校所在的区域因疫情问题暂定停课一周,这让她心情跌宕起伏。不过至少停课一周她不用困在学校里头,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好在她家位于穷乡僻壤,外来流动人员不多,还未沦陷。如今有闲暇时间,正好能带多日未见的狗子出去散散步,增进感情。
只见卧在角落的柯基瞬时睁大眼睛,两个眼珠亮得像门口两边的大灯泡,它小跑着来到她身边,谄媚地扒拉她裤腿。
“奶黄包,你想出去吗?”白莅俯视柯基笑容满面的脸,它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机灵,伸出的爪像挠在她心上。
她蹲下来,在柯基下巴揉摸一通,拍拍它的脑袋:“别急,等我准备准备。”
白莅炫着龙卷风粗略整理一番衣着,带好口罩抄起一把油纸伞,拉着奶黄包就出了门。
此时屋内一部正在充电的手机还躺在桌上,呼吸灯闪烁。
狗子在家宅太久,这一迈出门它便拉着她狂奔,看来疫情逼疯的不只是人还有宠物。
逆风飞奔,感受久违的春风洗礼。她目光时不时飘向奶黄包规律抖动的臀,就像看着一大块吐司面包,无时无刻都给疲惫的她画包充饥。
看到快乐奔跑的奶黄包,她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享受着难得的一番岁月静好。
一人一狗在稀疏的小巷里追逐,屋檐顺下雨水,滴落的声音净化着曾经人来人往的路,疫情笼罩下的城市格外冷清。
柯基跑得很快,白莅闷着口罩在后面追,显然被溜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速度变慢,惹得前面的柯基频频回眸。
“哎奶黄包!我跑不动了,咱停一下吧。”
豆大的汗沾湿口罩,她揉着吃了汗水刺痛的眼睛,看清四下无人,快速拉下口罩大口呼吸。
迎面一阵清凉,瞬间解放她脸上的闷热潮湿,缓解窒息带来的不适。
她拽紧狗绳,踢出拖鞋里面的水,死活不肯再挪一步。弯腰拍着沾裤腿上的沙粒对奶黄包撒娇:“包,你看看你都牵着我跑了多少个披着青苔的水坑,要不是我技术好不得摔死啊。”
小柯基走到她身边看了又看,伸着脖子用头拱她的腿,想推她起来,显然这么点运动量没能满足它的需求。
见它如此执着,白莅索性一把将它摁住,直接强词夺理道:“奶黄,我看你也跑累了,我勉强陪你休息一下吧。”
“汪呜?”奶黄包听后放弃挣扎,仰头给她丢了一记鄙视的眼神。
稍作停歇后,白莅顺着气,沿路慢慢走,想着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
只见几丈开外有一棵树长得郁郁葱葱,树冠的新绿在风中摇摆。正好底下有三个面盆大的鹅卵石,正好可以在那歇歇脚。
她扯着奶黄包快步过去,两腿一伸,坐在最大的鹅卵石上。头顶上时不时有水从叶隙滴下来,落在她发上。在树底下瞭望外面,万千景象都蒙上了一层雾纱。
白莅闭目养神,脚边的奶黄包却没闲着,它左拱拱右刨刨,嘴里还嚼着草。
突然她只觉脚下一阵束缚,整个人突然向后倾倒。她双手展开维持平衡,用力将双腿收紧,腰向前一弹,整个人立起来。
低头对上那闪烁其词的眼睛,是谁的恶作剧一目了然。白莅轻轻戳戳狗头,绕开绳子故作嫌弃:“诶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记仇,罚你今晚没饭吃。”
她低头捡起狗绳,目光恰好扫到鹅卵石边,只见一株四叶草在一众三叶草中艰难抬头。
这里竟然还有四叶草!她盯着叶子的轮廓,抚摸着叶下的脉络,当年的许愿的场景在脑海里放映。
她与发小时明月勾肩搭背地站在枯树下。
时明月指住挂着鲜草的枯树,眼中充满童真问:“阿莅,这许愿树真那么灵吗?”
“很灵,我每次考试前都来这‘挂彩’,就能出来让我满意的成绩。”
“那我也试试。”
她教明月挂草技巧,明月学得也快,两人分工合作,很快那枯枝上挂满青绿。
……
“阿莅阿莅!怎么我许的愿没有实现?都按你教的做了这不应该呀。”
“我猜是你诚意不太够。来咱们给它拜一拜,给它挂上最稀有的四叶草,下次来的时候再给它捎点小零食,包它满意。”
曾几何时,她也相信,这个世界有这样神奇事情,神灵会庇佑善良小朋友,会满足他们的小愿望。现在想来,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