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将弟子们带过来，刚走过去，好几个人直直着站了起来。
有一个和画意面对面，差点贴脸，画意一抖，一巴掌拍了过去：“走开，好丑！”
这还没完，后面一个又一个的弟子站了起来，
很快，怨气再次充满这个大殿。
屋顶处怨气聚集，勾勒出一个个细小的人形，人形手持刀剑，来回走动着，似是在砍什么东西。
她仔细看过去，怨气无限放大，直逼她的眼眸。
她闭上眼睛，躲过怨气。
再睁开时，发现周围多了许多身影。
这些人都身穿弟子服，手中持着刀剑，尚自滴着鲜红血液，衣服上和脸上也沾了不少。
还是在同一个大殿，舒明月大略看过，发现有些细微的地方不一样。
花壁城的那个大殿，屋顶则是由绘着阵法的特殊石料做成，是用来镇压地下邪魂的。
而这个大殿的屋顶，是深红色的木质材质，上面描绘着许多图案，和阵法毫不相干。
她目光回到自己身上，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变成了和周围人一样的弟子服，一双手，瘦弱稚嫩，和她那双握剑多年的手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她的身体。
等人群里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之后，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那女孩被一个年轻俊俏的弟子抱了进来，长相同冯杏儿一样，只是少了份阅历和成熟。
她被带到了当年清水宗覆灭的时刻。
是那些邪魂干的。
人群里唯一一个中年男子，蹲下身去，眉间拢着一抹散不去的愁苦，问冯杏儿，她怕不怕死。
当她说出想要活下去的时候，舒明月就预感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中年男子，也就是冯杏儿的父亲，冯宗主将唯一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悄悄道：“孩子，好好活下去，千错万错都是父亲的错，与你无关。”
说完牵起她的手，交到了另一个男弟子手里，应该就是云笙了，嘱咐他：“我做主为你们许下的婚约，永远作数，你要好好照顾她。”
云笙懵懂的牵着冯杏儿，被冯宗主带了出去。
外面是满地的尸体，层叠堆积。
冯宗主将二人带到一处地方，在他们身周构建起了一个阵法，叫他们等在原地，就走了。
冯宗主再次回到大殿里，弟子们纷纷围上去，叽叽喳喳的询问他是否有脱身之法，眼中溢满期望，闪闪发亮。
舒明月被他们撞了好几下肩膀，没有如他们一样上前去问，她已经知道结果了。
看着这些年轻的，稚嫩的脸，冯宗主背在身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半晌，他的手缓缓握成拳，扯着脸皮笑了一下：“大家，你们中有多少人，是走投无路，困苦交加之时，被我救回来的？”
一群少男少女们不明所以，但听懂了这个问题，不少人都毫不迟疑的举起了手。
他继续问：“又有多少人，是不甘于在凡间碌碌无为，想要崭露头角，大出风头，求我加入的？”
第一批人放下了手，又有许多人举起了手。
这些举过手的人，加起来已经占据了大半。
冯宗主深吸一口气，说出实话：“对你们来说，我有恩于你们，若不是我，你们许多人都不可能活到现在，我教你们修炼，让你们看到更加广阔的世界，现在，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说玩，他不再犹豫，双手张开，酝酿出两团灵力，护宗大阵产生感应，震动起来，震飞了不少离得近的弟子。
其他弟子也不好，随着冯宗主这个动作，大阵内的灵力极速收缩，大阵外的天地被庞大的乌云流遮蔽，云层内电闪雷鸣，轰鸣作响。
天地间温和的灵气源源不断的灌进大阵内，刮起一股灵气的风暴。
刚开始弟子们还有些开心，以为冯宗主是想到办法击败外面的敌人了，灵气还浓郁的不用自己吸收，就自主的钻进他们的经脉内。
有一些弟子当场就突破了，信心大增，纷纷上前询问自己是否能帮的上忙。
可渐渐的就不对劲了，灵气太多了，还在不断的灌注进来，没有了弟子的吸收，在大阵内乱窜徘徊，形成了一股股罡风。
这些灵气想要出去，却被大阵圈拢在里面，无处倾泻。
久而久之，里面的压力越来越大，弟子们的经脉灌满了灵气，还不停歇，眼睁睁的看着被灵气撑到刺痛的经脉，无法可想。
有人惊恐的啜泣起来，有人试图阻止灵气灌入，有人哀求冯宗主停止。
在第一个被灵气生生撑的爆体而亡的弟子出现后，人群彻底恐慌起来。
有人口不择言的怒骂出声，有人试图阻止冯宗主。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对他们肯定没有好处就是了，还会害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