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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的攻击，不过是螳臂挡车，连冯宗主的身边都近不了。
身在其中的舒明月，操控这具身体上前，想做点什么，却感受到灵魂被撕拉的痛苦。
她颓然垂下双手，知道自己是在幻境内，此时不过是过往重现，事情早已发生，谁也没办法去改变。
之前听说这桩惨案的时候，她只感觉怜悯，感叹世事无常，此时身在其中，才真切的感觉到了周围这些年轻人的悲伤，恐惧，不甘。
他们有什么错，要为了一个人，全部去牺牲，哪怕最终被敌人尽数杀死，也比被自家宗主的一己之私害死，更能让他们接受。
在铺天盖地的哀嚎声中，时不时的传出“砰砰”的沉闷声音，那代表着又一个弟子被过于磅礴的灵气撑爆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阵内出现了许多乳白色的冰晶，那是无处可去的灵气，压缩到极致，才会出现的现象。
舒明月都没怎么见过。
大阵发出“咔咔”的清脆破裂声，有一块出现了裂纹，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大阵，像是被劈了一刀的镜面，布满了裂纹。
它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灵气了。
舒明月怔怔的看着那裂纹，手腕被一只手抓住，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梳着花苞头，起起伏伏的发间，点缀着几只白蝴蝶一样的小花，翩翩欲飞。
她塞给舒明月一样东西：“小明月，你修为高，也许能活着出去，帮我一个忙，这是我这些年间攒下的银钱，共两百三十二两，和十五个铜板。”
舒明月低头看向那个荷包，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凡间的物件，颜色也有些陈旧了，但保护的很好，并无破损。
女孩喘口气，白着脸，嫣然一笑：“小明月，把这钱交给我母亲，够她下半生生活了，告诉她，别担心我，我要成仙人了，以后不能回去看她了，但我会在天上，守护她的，我还会活的，，很久很久。”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慢，仿佛硬挤出来的，喉咙里溢出一丝哽咽。
女孩紧紧抓着她握着荷包的手，力气大的手背浮上了青筋。
她还想说什么，舒明月仔细去听，只看到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护宗大阵已经撑到了极限，被撑爆了，发出了能震破耳膜的巨响，这声音响彻天地间，杀死了所有的敌人，也带走了阵内的所有弟子。
舒明月看着那少女，她还在说着什么，神情凄苦，瘦弱的身影转瞬间就被淹没了。
眼前一花，场景飞速转变，整个清水宗被夷成了平地，只有一男一女，毫发无伤，被赶来的其他宗门之人救走。
接下来的百年间，光影不断变换，废墟被新长出的清脆草木覆盖，此地渐渐又出现了人迹活动。
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摸起一看，是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明月，你没事吧？”
几道声音惊醒了她，她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苏老和画意，几人围着她，神情焦急。
她慢慢坐起来，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怅然若失。
那小姑娘的愿望，到底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