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失踪一天了,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般若山庄后山,游逸尘倚在屋内的坐榻上,慢悠悠地翻着一册书卷。楸漓忐忑地坐在一旁,看看游逸尘,又看看七娘,有些无措。
七娘急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游逸尘气定神闲的样子,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派出去的两拨人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游逸尘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就你俩这岁数,还能被一个小丫头放倒了,稀奇!你俩都现了形,她那胆子就跟兔子一样,不跑才怪呢。”
“那个……酒里面下了药。”楸漓抓了抓头发。
游逸尘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湫漓摇摇头,“没查出来是什么,她把剩下的都处理干净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给你们下药?”
七娘撇了一眼楸漓:“你成天跟她在后院,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她怀疑了吧?”
“怎么可能!”楸漓先是一口否定,又慢慢想起了什么,搓着膝盖嗫嚅道:“但是她话也太多了点,成天缠着我问东问西,车轱辘话转来转去,也说不准……不小心说了什么……”
“她都问些什么?”
“就是一些你的家世之类的,但是我一个字都没说。还有关于南镜……”楸漓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公子,不会是你之前做了什么在她面前露馅儿了吧?”
游逸尘收起兴师问罪的嘴脸,眨着眼睛思索一阵,“啧”了一声,“没想到她那脑子里面还有二两肉,我小瞧她了。”
七娘看着两人越扯越远,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现在说这些干什么?重要的是快点把她找回来。浮灵珠有多重要还需要我说吗?要是出了半点意外……”
游逸尘看着急火攻心的七娘,把手里的书撂到一边,正色道:“你放心吧,浮灵珠出不了意外。当初闻人时偷了浮灵珠来到中州,大概就是因为既找不到销毁它的方法,又没有地方藏匿,才会将它交到苍云门手里。只是没想到这帮伪君子不仅没有想办法毁掉它,反而将它据为己有,奉作至宝。”
“你的意思是……她回苍云门了?”
游逸尘摇摇头,“不会,她知道苍云门也不会放过她。”
目前这种情况,喻念安根本无处可去,随便一两个邪魔或是妖族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她应该会回来才对。但是现在……
他抬头看着窗外,深蓝的眼瞳似两湾沉静的湖泊,半响,忽地叹了口气。
“算了,我去找她。”
*
商队出了瑞安一直往东行了四五日,白天赶路,夜里就在附近城镇找客栈歇下。云鹰他们对这条路线很熟悉,知道哪里好走哪里有危险,一路走得还算顺利。
这天队伍行至一片山谷,刚过晌午,天色骤变,阴云遮住了日头,不到一时三刻,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队伍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喻念安掀开车帘,见队伍最前方的马车横在土路上,商客正在同修士阿园说着什么,情绪很是激动。云鹰勒马立在一旁,脸色阴沉地望着远方,一袭红衣在雨中显得有些萧索。
过了半响,阿园跑了回来,对云鹰道:“他们说什么都不走了,想让咱们往回走。”
云鹰看了一眼载着商客的马车,没有答话。
“要我说,他们的担心也有道理,前方山道本就不好走,遇上下雨,咱们的人没问题,这些马车不一定能过去。”阿园顿了顿,又道,“再说雨中行路影响脚程,天黑之前赶不到镇子上也是个麻烦。”
其他修士等了一会儿,见云鹰不动,也聚了过来:“雨大了,大师姐,发句话吧,怎么走?”
云鹰闭了闭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往回走,阴风岭离这儿不远了,到那儿落脚。”
话音一落,几个年长的修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催马前去调转队伍。
“等一下,阿园。”
这几□□夕相处下来,喻念安与队伍里的修士都熟悉了,特别是阿园。这人年纪不大,人又机灵,她遇到什么不好去麻烦云鹰的事就直接找他。
“有事吗?”
喻念安将头探出窗外,问道:“刚才听云鹰说要去什么阴风岭,大家好像都不太想去的样子。怎么了,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就是晦气。”阿园拉了拉缰绳,让他的马走到喻念安旁边,“‘阴风’二字听着就阴森森,是不是晦气?”
喻念安点头:“这名字谁取的,这么有水平?”
阿园随手起了一张符,一道圆弧形的透明结界在他头顶展开,挡住了雨幕。
“你对这一带不熟吧,那我来给你讲讲。其实这地方原名叫金风岭,又处在勾通东西的大道上,很多人在那儿开了客栈,东来西去的商客们也常常在此处落脚,因此金风岭很是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