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山庄一切如常,游逸尘在她眼前晃了一圈之后又不见了。
之后那几天,喻念安一有空就溜达到阿漓的院子,没话找话地跟他聊天,不为别的,只是想多打听一点儿他们的情况。
此前种种,她并非全无疑虑,只是目前她并没有说走就走的条件。种种蛛丝马迹表明,这些人和南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往好处想,也许他们只是南镜人在中州的众多仇家之一,往坏处想,说不定他们本身就来自南镜。
经过这些天不懈的努力,喻念安多少从阿漓口里套出了一些信息。他和七娘都是自小跟着老板一块儿长大,老板背后多半有一个势力显赫的家族,而这个家族正处于某种极大的麻烦之中,所以他们到现在都不肯往外透露半个字。
原书剧情是指望不上了,书中根本没有什么姓陈的势力,要么书中没写,要么这就是个假名字。
喻念安不想跟他们死磕什么真相,那太难了,也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想在自己必须离开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多做点准备。
鬼市之行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她明白苍云门的修士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可怕,连寿山真人这样的大能都参不透浮灵珠的异样,何况普通修士,也许整个苍云门都没有几人见过浮灵珠。她应该提防的反而是妖族与魔族,浮灵珠对他们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不知道这是什么并不妨碍他们想将它据为己有。正常来说,魔族在瑞安城里无可遁形,妖族与人族分区而居,只要不是去鬼市那种地方,不一定会引起注意。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从鬼市回来之后,喻念安每天少不得要出去转悠一圈,一来看看周围的情况,二来也是为寻找疗伤的法子,虽然希望渺茫,多试试总是好的,将来不管是去是留她这伤总得治好才行。
瑞安城里兜售各种“灵丹妙药”、“奇门秘法”的人简直不计其数。正经商铺就不说了,大街上不论什么地方都能见到有人举着招子,甚至随便摆块破布在地上,写着“苍云门某某真人秘传弟子”。
喻念安一个从小看着各种反诈骗宣传长大的大好青年都没能挡住无孔不入的诱惑,在清醒的鄙视中抱着侥幸买了一堆又一堆的“仙药”。
这天她正在集市上瞎逛,忽有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捻一捻胡须,皱眉摇头道:“施主印堂发黑,妖邪缠身之兆啊。”
此人一身深青道袍,头戴逍遥巾,脚踩十方鞋。一手拄着木杆,顶上挂着红幡布,上书:云游药仙,救苦救难,灵药仙丹,百病驱散。
喻念安瞥了他一眼,心道招摇撞骗你也认真一点,人家路边摆地摊的都知道拿腔拿调故作高深,你这样直接把“骗子”两个字写在脸上大摇大摆地行骗,简直是毫无职业素养。
“多谢指点,早就知道了。”她连眼神都没给他,脚步不停,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既然知道为何坐视不理,此妖邪之力起初仅在皮肉,而今却已入骨啊!”
喻念安本不想听他瞎扯,听到此处却是脚步一顿。那道红痕最初看着确是皮外伤,如今变成红痕,倒像是往更深处去了,更可怕的是,一旦发作,疼痛直往骨头缝里钻去。
“现在不治,将来侵入心脉,便是无药可救了。”道人见她停下,赶紧追上来,“小道云游四海,救苦救难,倒是可以替姑娘分忧。”
喻念安看着这个演技堪忧的骗子,没有答话,也没有走开。
只见他吭哧吭哧地在乾坤袖中翻找一阵,掏出一个纸包,“此乃小道的师门秘法炼制的神药,驱妖伏魔,诛邪除祟。三副一包,三包一个疗程,以水冲服,方便快捷。一个疗程舒缓,两个疗程减轻,三个疗程药到病除。”
喻念安睇了一眼药包,“多少钱?”
“五百灵石一包。”道人打量着她的脸色,又补上一句,“不过我见姑娘面善,愿意做做好事,买二赠一,你只需出三千灵石,就可以拿走三个疗程的药粉,保证药到病除,怎么样?”
“吃不起啊。”喻念安幽幽叹一口气,绕过他就往前走。
道人一看,急了,“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怎能看得如此重要呢?身体才是本钱呐!”
“姑娘,其实我还有一个法子。”见喻念安油盐不进,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葫芦,“我这葫芦里装的是陈年仙酿,百余种灵草仙药炮制。以此酒冲服药粉,药效加倍,一个疗程就可以痊愈。怎么样?”
酒?般若山庄什么酒没有。
道人见她神情松动,知道有戏,举着酒壶绘声绘色地说道:“我这药粉完全无色无味,不会影响酒的口感,喝着仙酒就把病除了,岂不美哉?”
喻念安掏出打算买小零嘴的一百灵石,“我就这么多,买你一包药粉,如何?”
那道人大概没见过这种客人,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望着那一百灵石,半响,还是倔强地瘪瘪嘴,将一包药粉塞到喻念安手中,愤愤地走了。
买都买了,她当然要试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