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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鹭纹(1 / 2)

院门被拉开了一些,一位布衣荆钗,形容憔悴的妇人站在门口,谨慎又急切地打量着门外二人,见来人果然气度不凡,心里已信了七八分,枯槁的脸上焕发出一丝转瞬而逝的活气。

“二位仙师快里面请。”

她不等二人回答,打开院门,将影子一样沉默着的中年男人推到一边,为门外的客人让开一条路。

院子里满地的灯烛纸钱,惨淡的烛光在夜风中颤颤地抖动。堂屋里摆着一口黑漆棺材,盖子还没合上,依稀能看见棺内白布下面隐约的人型。

妇人见两人注意到棺材,哽咽道:“这是……我的女儿。”

游逸尘沉默了一阵,问道:“能否走近一看?”

得到默许之后,他点了一柱香,对着遗体拜了两拜,然后走过去将白布轻轻掀起一角。白布下面的人露了出来,浑身干枯发黑,皮肤皱缩,牙齿外露,竟像是被活活晒干了一样,完全无法想象生前是个年轻姑娘。

喻念安正把香插进香炉,抬眼一见,只觉得头皮发麻。

“令媛是何时……?”

妇人站在院中,将脸扭向一旁,像是不忍再看。她以袖掩面,哀哀地说道:“是三天前的夜里,晚间还好好的,谁知一觉醒来……就……呜呜……我苦命的女儿……”

“夫人请节哀。”喻念安见那妇人伤心,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却只能干巴巴地说句空话。她走到游逸尘身边,小声问:“怎么会这样?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魂魄被吸走了,多半是魔族。”

妇人止住哭声,抽噎道:“先前雷雾门的大师们来看过了,与仙师说的一样,可是他们把院子都检查遍了也没有发现异常。只说了几句空话就走了,难道我女儿也要和其他人一样,不了了之吗?”

“其他人?”游逸尘走出堂屋,“她们也和你女儿一样?”

裸露的遗体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可怖又可怜,喻念安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过去将白布重又盖上。刚将白布拉到脖子,目光却扫到她深褐的颈侧一块模糊的印记。她看着那块印记,心里忽然突突地跳起来。

……不可能吧。

她僵直着身体默默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端了盏油灯过来,口中念着“莫怪莫怪”,拿白布垫着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脖子看了看。

那是一组由很多个小圆点组成的图形,有四分之一块手掌那么大。若把空心圆当作白子,实心圆当作黑子,这个图形就像是一局围棋的残局。

在书中,这个图案有个与其含义全然不相符的好名字,叫“乌鹭纹”。南镜人作乱向来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害人之后,总会在什么地方留下这个印记。

院子里游逸尘已经问清了近些日子桑城的情况,又不知应下了什么事情,那位妇人听得涕泪齐下,不住点头,千恩万谢地拉着身旁的中年人进屋去了。

喻念安从堂屋里走出来,见他背着手站在一颗大树下,身形清瘦而挺拔,一身玄衣几乎隐于夜色中,面色沉静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真要管这件事吗?”喻念安问。

“当然,秦夫人都去给我们准备休息的房间了。”游逸尘又恢复了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杀人偿命,她不过要个公道,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么能反悔。”

“可她不是说连驻扎本地的仙门都没有办法,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初来乍到又怎么能做到呢?”

游逸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本以为你心地善良,助人为乐,原来竟不是吗?”

喻念安苦笑,“善良也是要有本钱的嘛,我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哪里有资格去管别人的事。”顿了顿又道:“老板自然是有这个资格,可是这件事情尚不知深浅,何必贸然涉险。”

“不知深浅才有意思。”

游逸尘转身要走,喻念安双手拖住他,“老板,这件事情真的很危险,如果你一定要管,我们就去灵风城找灵风剑派,要公道也好要偿命也罢,他们一定有办法。”

水葱似的一双手,力气却大得吓人,游逸尘一抬脚便被拉了个趔趄。试着挣动一下,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游逸尘:“……”

“老板,听我这一回吧,我不害你,真的!”喻念安双目莹然,闪烁的眸光中全是真诚。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怕突然失业啊!

喻念安无法,只得和盘托出,转头看了看里屋,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老板,你应该也听说过南镜吧。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跟南镜人有关系。”

游逸尘看着她,像听了个冷笑话,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

喻念安见他不信,叹气道:“我虽然是个废物,但好歹也是苍云门的弟子,知道些内情不奇怪吧?我有证据,你不信的话现在就带你去看,走。”

游逸尘定在原地,奇道:“你好像很怕南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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