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的,觉得自己特别不爷们。”
“你如果当时没出手,他估计也等不到她姐姐出现的时候了。”
林俞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路上看到人她是会帮一下,“那他姐姐之前为什么没出现?”
李小唐嗨呀一声:“还不是怪他爸妈,生出来个女儿在那个年代好像奇耻大辱一样,等张严出生了一段时间后,夫妇俩为了省钱把她扔到大街上没管过,后来才知道有一家德国人收留了她姐姐,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这不,这个德国人是她男友,现在过的还挺好的,两个人在慕尼黑上大学。”
“虽然爸妈不是个人,但张严刚出生的时候她还是帮忙喂了饭的,后来张严爸妈发病全死了,她也没人恨了。可到底是一个基因里流出的血脉,她也不忍心放着张严不管。”
在说到“血脉”的时候,林俞似乎肩颈僵硬了一瞬,随即一松,缓缓地点了点头。
有时候你看似平静无奇的举动,可能拯救了别人的一生,像一道光照进了别人的世界。
从此,暗夜消散,长明降临,我们又前途无量了。
我们大多数时候,命里是缺上这么一个人的。
还好张严遇到了。
张严挨个介绍了一下他的朋友,其中尤其介绍了一番林俞,夸的林俞想钻进地缝里去。德国人兴致乏乏,粗粗打了招呼算是回应。
融洽中带着点奇异的氛围,不久后被一道开门声打断。
张严惊呼一声:“我艹,姐夫你怎么来了?!”
林俞扭头一看。
还真是。
江烬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一盒不大不小的草莓蛋糕,高挺的身影在逆光的角度下显得高不可攀,清贵矜肆,旁边跟着方慕慕和顾越尘,俏皮地跟她打招呼。
她下意识低头,不想看那边,也不知道再躲谁。
卷子上的欧姆定律都写错了也没发现,笔尖的墨水晕成一个小点,就像她此刻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了。
一群人还么反应过来,倒是一直不想说话的那个德国人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惊喜地看向江烬生,用德语问他。
“烬,好久不见,你回中国了?”
江烬生:“嗯”
“你怎么会在这?”
江烬生薄唇勾起一个弧度,没什么起伏地说了句话。
德国人闻言愣了一瞬,随即无奈一笑,指尖点了点他。
众人皆晕,这江烬生跟这老外说什么鬼话呢,舌头都快打结了吧。
除了坐在角落里的林俞。
他说那句话时,嗓音听起来像被冬日雪松淋过的枝头,清冽冷感,同时又像隐隐藏了钩子似的,轻而易举就撩动人的心弦而舞。
林俞脸颊染上几片绯红嫣色,身上不自然地烧了以来,砰砰的心跳快要轰到耳膜,雪白的耳尖滚烫,浑身像是过了电。
她学过德语,也知道最后一句他说的什么。
——‘我来向一位小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