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最多的一次,足足胖了快十斤。
外婆说:“芦苇呀,要是过得不开心的话,就回来找外婆吧。别担心,外婆能养你。”
杨乙葭眼眶泛红:“外婆,我没有不开心。我在那边挺好的。你放心,我有时间就会回来找你的,我给你打电话。”
其实她什么样外婆都能看出来的,就说她回来下车看到外婆就哭的那一刻,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她没说而已。
外婆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应好。
寒假结束之后,她就回学校上课了。
她坐上返程的大巴车,外婆在车站朝她摆摆手,车子越来越远,外婆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看不见。因为她晕车,所以外婆就在她的书包里给她放橘子,看着那一袋橘子的时候,杨乙葭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在车上哭了。
当时她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是她见外婆的最后一面。
杨乙葭停住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周在溪默默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杨乙葭摇摇头,抬手擦掉滑落地眼泪,“我没事。”
她继续说:“我外婆是在我高三的时候走的。那时候,我因为是高三,我父母就没有告诉我其实我外婆已经生病好长一段时间了。我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因为我弟弟说漏嘴的。”
杨乙葭高三那年,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因为学校周末还要上课,她基本就没怎么回去。
那次因为是植树节,学校放假,她就回家一趟。
结果就从弟弟那边得知了外婆生病的消息,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妈妈和舅舅几乎每天都在打电话,舅舅也请假回星光去了。杨乙葭知道后,就哭着求妈妈给钱让她回家。
爸爸和妈妈就是不同意,他们总说她高三学业太重。
杨乙葭以不去上课威胁他们,他们才答应下来的。
回去的路上,杨乙葭和舅舅通了电话,她还和外婆说话了。她说:“外婆,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回去了,你等着我。”
外婆并没有等到她,那天他们刚下火车,要坐大巴时,舅舅就来电话了。
外婆还是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这件事一直是杨乙葭心里的一根刺,她一直不敢提起。所以提到这里时,她省去了很多细节没有提起。
她直接略过:“再后来我就去北京上大学了,本科的时候按照我爸妈的要求学了汉语言文学,他们希望我毕业去当老师。后来,我不想当老师,就考了新闻学的研究生。毕业后就进了电视台工作。”
“我希望自己能做一点什么,但进了电视台过得也不开心。身体也越来越不好,生病了,所以我就辞职了。”
“我妈一直催我相亲,我不想去。他们还不知道我生病辞职的事情,一直以为我还在北京工作,就托人给我介绍在那边工作的相亲对象。我不想相亲,不想耽误别人,就和那个人明说了。她今天知道之后就给我打电话了。”
“然后就有了你听到的内容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回来这边,大概是因为我外婆说,只要我不开心了,就回来吧。”
“那你怎么去住民宿了?”周在溪说。
杨乙葭无奈道:“没办法呀。现在那个房子没人住,钥匙也在我舅舅那边。我要是找他拿钥匙,我妈他们不就知道了。”
“你的病很严重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杨乙葭平静地点头:“是的。很严重。”
她耸了耸肩,语气轻松,“跟你说了之后,我的心情都好多了。”
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大脑中像是回放,梳理了一遍,父母待她如何她是知道的,想通了之后,自然就没那么伤心难过了。
可周在溪却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杨乙葭显然不想继续谈论这个事情,她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笑说:“你可别这样看我啊。我最不喜欢了。搞得好像很可怜一样。”
“不是可怜。”他脱口而出,“是心疼。”
杨乙葭愣住,手仍然停在半空中,她的眼眶湿润,很想哭。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这些事情从没跟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我从头讲到尾的,很荣幸吧。”
她语气轻松,周在溪听着情绪复杂,沉闷的‘嗯’了声:“很荣幸。”
“荣幸就对了。”杨乙葭笑。
他们离开的有点久了,聚会都要散场了,赵逸他们久久不见他们回来就打来了电话。
周在溪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
赵逸:“你俩人去哪里了,要散场了。”
周在溪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觉时间确实晚了,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便看向杨乙葭说:“他们说要散场了。”
杨乙葭深呼了口气,“好。”她从地板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