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颂宜听着有点怪。
怎么有种她跟狗抢饭吃的感觉?
然后不等她说话,他把手里的小盒子递拉过来,“有点凉,你加热一下吃吧。”
很巧妙的一句话,陈颂宜几乎下意识的接受,打开一看,是个小便当,虽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摆盘,但荤素搭配也挺好看的。
不怎么饿的陈颂宜,瞅他,鬼使神差的接过,轻轻说了句:“谢谢。”
他淡淡说了句:“不客气。”
楼道里只有边牧吞咽食物的声音。
转眼边牧就快吃完了,陈颂宜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蹲久了脚有点发麻,晃了一下,宋退思下意识去扶,脑海里忽然闪过电梯里的画面。
他瞳色深如墨,低声道:“要回去了吗?”
语气很缓,很平,可是对上他的眼,又感觉莫名的有丝丝的缱绻和不舍。
陈颂宜单纯的蹲久了想站一下,他这一问,才感觉好像俩人站在门口是有点奇怪。
“进来坐坐吗?”
明知她只是客气,但不妨碍宋退思肆意试探:“方便吗?”
突然发现着大晚上的,叫男的进家门是有点奇怪。
虽然这个男的是宋退思,但那也不行。
她摇了摇头,“算了,下次吧。”
“......”
莫名又陷入了沉默。
他定睛看着她,笑了笑,状似不在意,“那就下次,你早点休息,一个人在家锁好门窗。”
以前,陈颂宜说过最喜欢他的眼睛。
她说,他的眼睛会让人下意识想移开,因为一旦对视久了,会被蛊惑,会沉沦其中。
而宋退思很聪明,他最擅长的就是维持住温和又迷人的表象,引诱她一步步走进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不着急,不强迫,稳重而体面。
果然,陈颂宜不由的点了点头,证实了自己确实一个人在家。
陈颂宜换位思考一下,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毕竟以后也是要做邻居的,能开口解决的问题,她不喜欢去猜和误会。
陈颂宜回头,“你今天生气了,是因为什么?”
宋退思顿了顿,对她的直球似乎意料之中。
在他眼里,陈颂宜一直是这样的人。
她永远带着真诚去解决问题,心思澄净,却又不滥情,理智面对,恪守底线和原则。所以她会这样问,他并不奇怪。
看他没说话,陈颂宜继续道:“我没跟他们说你是我老公。”
宋退思点头,“保安大叔祝我新婚快乐,估计是那晚我送你回来,他们误会了。”
陈颂宜看了眼他的神情,问道:“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宋退思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意,摇头,“快回去吧。”
边牧吃完后就把饭盆咬回了家,门口就只站着他们俩,陈颂宜往家走了几步,到门口时,转过身,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陈颂宜:“或许,你要看我的婚纱照吗?”
“......”
“下次吧。”
-
客厅只亮了盏氛围灯。
陈颂宜卧躺在沙发上,投影仪正播放着不知名的电影。
她的思绪,飘到了很多年前。
经过宋退思的不懈努力,陈颂宜的数学从倒数第三成功跃到了排名上游。
那天刚好考试完,她跟他约饭。
宋退思头都没抬,“你那帮“前男友”不是找你聚餐吗?怎么还有空管我。”
陈颂宜一听,捏着鼻子贱兮兮的笑:“刚从山西回来吗?怎么一身醋味。”
宋退思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又低头不理她。
“考完试当然要先犒劳学习搭子啊,我带你去吃港盛街那家粥底火锅。”
“真的跟我吃?”宋退思停下笔,“那他们又该生气了。”
前几天江庭月约她出去逛街,被她以学习为由婉拒了,电话里那帮发小嚷嚷什么重色轻友被宋退思听见了,这人已经茶言茶语好几天了。
几天下来,陈颂宜从刚开始的无所适从,已经麻木了,回了句:“宋退思,你真的像活了几百年的蜘蛛精。”
弯弯绕绕,一点都不真诚,就喜欢织网等着猎物送上门。
宋退思收拾好书包,一副“我可以走了你快点”的模样,无所谓道:“借你吉言,活几百年。”
-
宋退思回到家,坐在客厅里,头仰着靠在沙发椅背上,紧紧闭上眼。
他刚刚下楼是要去买药的。
今天吹了点风,嗓子有点不舒服。
他走出单元楼的时候,的确看见了不远处的陈颂宜。他想避开她,想一些事情,但看她差点摔倒还是没忍住